刘耀文对我道:
刘耀文:我送你出去。
宋亚轩转过身来看了刘耀文一眼,
宋亚轩:你丫要是真想帮忙就赶紧让饕餮吃了那恶鬼!
刘耀文脸色一阵青黑,顿了顿道:
刘耀文:我不能与饕餮冲突!
饕餮是冥界的守护神兽,刘耀文又是冥界的王族,两者自是不能为敌的。
我理解他,看着刘耀文隐忍的脸,强自冷静下来,对刘耀文道。:
我:先送我出去,我来封印!
现在这种情况,所有的封印之外的情绪都是多余的,我就算再是难以接受老赵的死,现在也不是难过的时候。再说,我不能再连累刘耀文了,就算是为了他,我也要振作起来!
我:宋亚轩,你也一起出去吧。
我对宋亚轩道,
我:有饕餮在这里,没事的!
宋亚轩看着正在面前厮打的一兽一鬼,只是看这阵势就知道以他那点道行根本插不上手,就算是留在里面最多就是给那剥皮匠人制造点危机,其他的什么也谈不上。
宋亚轩:好。
宋亚轩叹了口气,答应了。
刘耀文虽然有点不愿意带着他,也没有说什么,当下施展法力,把刚刚那将我们围在中间的结界收缩,然后将我们包围,升空。
一路躲着剥皮匠人跟饕餮打斗的地方,很快眼前出现了金光的阵法壁,然后身子穿过金光,眼看着就可以完全出来了。
突然,在阵外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扑了过来,猛地冲到了刚刚钻出刘耀文结界的我身上,然后硬生生将我按了回去。我还没有站稳,身后又是一道力量袭来,这次竟然是不偏不倚正好抓住我落在封印阵中立足的脚踝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我连尖叫都没来得发出,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剥皮匠人在对我喊,她说:
剥皮匠人:你要我死,我要你永世见不得天日!
我心中陡然一震,隐隐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一次怕是要有一个大劫!
很快,巨大的黑暗,像是不要钱的海水,劈头盖脸全盖在我头上。我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晕过去了,赶紧把眼睛拼命睁得老大,但是还是看不见任何光亮。看到最后我都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身体上的感觉更是玄乎的不得了。那种飘在空中的虚浮感就像是教科书上写的被扔到了外太空,周身完全感受不到阻力,蹬一下腿就像是可以飘出银河系。
而心里比身上好不了多少。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只知道我被刘耀文带到阵法周围,然后前脚刚出去,就被一个血淋淋的人给扑回了阵中,之后又一只虎钳一般的力量捏住我的脚踝然后猛地用力一甩。
我就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我急的心里直窜火!满脑子都在问这里是哪里?我封印还没结束,宋亚轩他们还在战斗,我不能等在这里!
我拼命的挣扎,双手双脚在根本找不到着力点的地方蹬踹挥舞,直到双手挥到酸疼得没了力气才终于脱力地放弃挣扎。
我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封印还没有结束呢!那么到一摊事还等着处理!宋亚轩、马嘉祺现在怎么样了,杨旭怎么样了,还有宋叔叔!那饕餮现在有没有制服剥皮匠人?
我又试着争扎了几下,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脚下就像是踩了棉花,怎么蹬都没有用,脑子长时间悬空导致的眩晕竟然还开始出现无法思考的现象!
忽然,漫长的漆黑中,我脑子里闪过一道十分诡异的想法——我不是死了吧?
被血尸扑,又被莫名其妙的鬼抓住脚踝奋力狂甩,那时头上还肆虐着用来封印冥界恶鬼的饕餮封印!
越想心里越是没底,竟然渐渐生出大片恐惧,难道我真的是被那恶鬼摔起来的时候灵魂出窍,然后被自己施展的封印给杀了!
我:刘耀文……
我动动嘴巴,条件反射般的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我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在这种意识最薄弱最需要抚慰的时候,我竟然首先想到的还是他。
其实有的时候我只是不想承认,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深入骨髓根深蒂固了,那真不是靠其他的因素影响就可以阻隔开的。
就像现在,我恍然间觉得,也许在这空中悬浮的我确实是已经死了。至于为什么只是在这里飘着而不是到了别处,难道是我在生前做了几件不大不小的好事,积了点阴德,死后老天竟然没有让我去冥界,而是要通过这么一条漫长的像是没有边界的路,一路上天堂?
如果真是这样,我突然就觉得我生前做的那点好事,有些碍事了。
想想还有点心虚——我一共活了二十年,自认为为别人着想的事情其实很多,不过经过前几天被静姐那一段掏心窝子的教育,我就觉得我那些自认为其实完全无法构成什么可以挤进功德簿的好事,相反,还是十分有那种强加于人的嫌疑。
这应该不算是好事吧?
那我就不是上天堂!
可是如果是到冥界的话,上次跟宋亚轩一同进了鬼街,也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怎么现在要走这么一条冗长漆黑的路了?
难不成是因为上次算是跳墙,这次走的#正门?
我为了转移对那封印到焦急,也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昏睡,如此调侃式的在心里瞎琢磨。一直琢磨到我自己都没有力气再琢磨了才终于放弃让脑子保持清醒。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我的双亲,和我原本庞大的一个家族,还有我的室友和我刚刚上大学时候跟那三个女生结成羁绊的事情。
我苦笑,好像开始回光返照了。
我似乎看到了那年,我们原本生活的那个小山村,它在暴风骤雨里像是一叶扁舟般飘摇欲坠的样子。
那场大雨连续下了五天,起初山里只是有大股的洪水冲下来,浪头翻起来足有一米高,那年我十七岁,虽然已经见过了些世面,但是在自家门口看到这么汹涌的景象还是让我很兴奋地坐在窗边,隔着窗户看了很长时间外面的波涛滚滚。
我从小生活在山里,虽然山里多雨,但是这种可以成河成浪的景象还是很少见的,至少我成长的那十七年没有发生过,所以我当时觉得十分新奇好玩。
又是一天,山里的洪水开始变得庞大,许多树木无法招架,跟着洪水的冲势被连根拔起。山里一时间除了雨水声,浪声,还多了骇人的树木划破山体的翻滚撕裂声。我的新奇好玩,也终于不见了。
大雨倾盆的第七天,脆弱的山区完全在骤雨的打压下屈服,大片的山体开始出现坍塌,由远及近由上而下,然后在当天夜里,我刚刚带着被雨水吓坏的泪珠睡着的时候,我们后面的整座山一阵轰鸣。
那山里的一叶村庄,终于在眨眼间结束了它已经近百年的寿命。
黑暗中场景再换,我跟母亲站在雨水肆虐过后的山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我们村里的祖坟山上,挥着锄头开始刨坑,接二连三的刨,一直刨了足足一个星期,从祖坟山上一路刨到山下,然后又进了山沟。
雨后的艳阳照得大地滚烫,我表姐跟几个叔婆的尸体都臭了,我跟母亲才终于按着辈分将她们葬进祖坟了。
其实按理来说我几个表亲家的姐姐是要嫁人的,不能葬进祖坟。但是他们连恋爱都没谈过,哪里去结婚?又有谁家的墓地愿意收留这些死于天灾,尸体面目都模糊不清的人?
有的时候我在庆幸,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只有我们一家人活着。我确实该庆幸。但是更多的时候我是在发疯。
我们一家确实活下来了,但是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父亲在那场泥石流中受伤,从抢救出来的那天开始便一直住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巨额的医疗费让母亲束手无策,整天以泪洗面。还有更要命的,那是我们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父亲需要的血。
我跟父亲的血型虽然一样,但是我并不是适合的输血人,#RH阴性这几个字天天在我的脑子里嗡嗡转,却就是不愿意改上一个字。
然后到了开学季,母亲逼着我来学校报道,说是家里有她,什么都不用我担心。
我又不是小时候那样真的没心没肺,怎么可能不担心,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母亲那夜里以泪洗面,白天强颜欢笑?
于是一直担心了一路。
直到到了学校,一个陌生的城市,城里全是陌生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一条梁塌了。
我们一家明明都在,虽然父亲受了伤,但是至少活着,可是我心里就是一直藏着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
然后在一天夜里我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学校的人工湖,凛冽的冷风吹在脸上,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我站在人工湖还没有修完的桥上,水里漆黑的一片,路灯把我的影子投在水里。我还记的那天晚上是一个圆月的日子,我探头看湖水里我的样子,还有距离我很近的巨大的月亮,有一种站在天上俯视人间的感觉。
看着看着,忽然,我似乎看到了我的表姐在那湖水里朝我招手。
她是我亲手葬的,辈分跟我相同是最小的一辈,所以葬在祖坟上最后的一个墓里。她下葬的时候全身已经腐烂,尸斑从脸上蔓延到脚下,很多裸露在外的皮肤甚至已经被闻着味道赶来的苍蝇侵蚀的斑驳不堪。
而她这时竟然在水里,用一张姣好的脸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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