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海幼儿园。”宋亚轩拿着那个“黑脸”给的资料,文件夹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每一次都是我以为他可以安静下来了的时候,他突然又拍上一下。我都快被他给烦的心力衰竭了。
“宋亚轩,你想事情就想事情,总拍这个文件夹干什么!”
我其实有点困了,一听到那案发地距离警察局有三个小时车程,我就想着上车以后可以稍微眯一会儿。可是我这自从上了车到现在,可一点都没有睡着,光是在迷迷糊糊与心惊胆战之间来回挣扎了。
宋亚轩瞥了我一眼,“我是在想一个问题。”
得,看这个意思是没有想让我继续睡了。
我艰难的撑起身子,眼皮直打架,“说,想什么问题,我给你参考一下。”
刚坐起来没一会儿,又一个小肉团子从我的膝盖上挤了过来。
那个从冥界来的小东西也跟在我身边,肉呼呼的小身子,除了有点凉外,摸着还是跟常人一样的,我现在都有点喜欢抱着他了。
而且在他的再三恳求下,我还勉为其难地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嘟嘟。
虽然对这个名字,除了我以外的人似乎都不怎么满意。
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本来对于取名这种事就不在行,总不能让我去翻翻什么周易八卦五行阴阳吧,那名字取好了,半年都过去了。
嘟嘟小脑袋在我的身上蹭了蹭,道:“小殿下,不是参考,是参谋。”
“好好好,参谋,来宋亚轩,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我给你参谋一下。”
宋亚轩把文件夹翻开几页,伸到我面前,道:“你先看看这里面的资料,都是关于那个幼儿园的。”
我正预备打个哈欠,顺手接过宋亚轩手里的资料,结果这个哈欠就打不出来了。
这资料上上显示,鑫海幼儿园是奉天教的教徒出资,专门招收奉天教教徒孩子的幼儿园,而且这个幼儿园在几天前运行都很正常,只是在最近的这几天却突然出了意外。
在幼儿园的很多小孩子,尤其是四岁以下的小孩子,接二连三的离奇失踪。
而且很奇怪的事情是,这些孩子都失踪了,他们的家长却并没有报案找,甚至都没有过问幼儿园的领导。
倒是幼儿园的领导们,皇上不急太监急,看孩子少了,立刻就想着报警,结果人家家长不仅自己不报,还拦着校领导。
按着文件中记录的校领导所说的话,就是,“他们威胁恐吓我们,如果我们报案就把我们全部杀了。”
“这什么家长,那丢的可是自己的孩子!”
我被这些笔录气得不轻,硬塑料的文件夹摔在座椅前面的靠背上啪啪作响,比宋亚轩拍那两下要响亮的多。
最后一下手用力过重,文件夹都飞出去了,正正落在坐在副驾驶的马嘉祺怀里,给马嘉祺吓了一跳。
“对不起。”
挺僵硬的一句道歉。
“这些老师也是,难道看不出来这里面有问题吗?怎么早不说非要等到这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才来马后炮。”
宋亚轩道:“这幼儿园的校领导不是奉天教的信徒,对奉天教内部的事情也不是很熟悉,接手这家幼儿园就是因为这里给的薪水是别处的五倍,而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却不多,只是分内的看好孩子们不要随意离开,再加上晚上如果看到什么的话不要说出来,轻轻松松就能赚五倍的工资,没有人会不动心。”
“那也不能因为钱,就那么当个睁着眼睛的瞎子啊,钱钱钱,钱跟人命相比,就那么重要!”
那些可都是孩子,小生命还那么小,他们也许还不会走路!
本来还想睡一会儿,结果现在可好,一点没有困的感觉了,到了鑫海幼儿园的时候,我的眼睛都是红的。
情绪太多了,也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我开门下车看到那幼儿园的一瞬间,眼前忽的涌出一片泪珠,不小心还砸到了嘟嘟身上,给他烫的直喊。
黄黑相间的警戒带在整个幼儿园大门口拉起来十米多长,然而并没有拦住那周围的一圈围观群众。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居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摩肩接踵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他们的新发现。
社区活动都不见得有这么多人观赏,一听说哪里出了人命了,倒是都围的飞快,像是狗仔的部队一样,好像可以在这里得到什么第一手的线索,拍到第一手的资料。
靠近人群,正好看到有个壮汉人在微信群里喊话,“鑫海小区门口,那个鑫海幼儿园出事了,死了一百多人,小孩子的尸体满院子都是。”
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兴奋,好像不是有孩子死去了,而是一个魔术表演里的演员们在等着更大阵容的组团表演。
我暴汗,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种随意编造谣言和不实言论的人就不怕口业报应,死了以后下第一层拔舌地狱?
我们进去的时候胸口挂着“园长”工作牌的幼儿园的园长,正在门口接受不知道是哪家电视台的采访。
“请问孩子们出事的时候是几点钟。”
校长说话还带着颤音,“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下课,本来大家都好好的,可是下课铃声一响,所有的小朋友都像是被引爆了身上的定时炸弹一样,砰砰砰,一个接一个全都爆炸了,有的老师当时正在抱小孩子,结果那个老师也被这样的一阵爆炸牵连,也死掉了!”
“也就是说,您觉得这件事是一件有预谋的事是吗?”
宋亚轩从那个记者身后走过去,顺手拿掉他的话筒,冷冷道:“有什么预谋,命案重地,禁止采访,都散了吧。”
记者被抢了话筒本来正想发作,一看到宋亚轩那一身警服,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想拉着校长继续采访,结果校长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宋亚轩拉住了,轻轻一带,那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西装,身材微胖,有些地中海的校长就被宋亚轩拉到了身边。
“当事人还有用,你们不能带走,自己走吧。”说完,拉着院长带着我进了警戒线里面。
幼儿园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几个活动室,还有一个储藏间,第二层,第三层就是各个年龄段的孩子们上课的地方。
因为事发之时孩子们刚刚下课,所以主要的案发地在二楼和三楼。
嘟嘟说是为了保护我,在进来之前窜上了宋亚轩的后背,跟宋亚轩一起走在前面,我跟那个园长走在后面。
然而安排的倒是很好,门刚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了过来,我还没怎么样,那园长突然一声尖叫,双手捂住脑袋整个人蹲下来,说什么都不再往前一步了。
事发突然,我还被这园长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刚刚说要进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我想伸手去拍拍他,这园长不是在外面的时候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突然进来的时候被血腥味刺激了一下,又想起了那血腥的一幕了吧。
然而我的手刚刚伸出去,嘟嘟突然一下从宋亚轩的后背跳了下来,尖啸道:“别碰!”
我的手顿时僵在半空,结果那刚刚还一脸痛苦的园长竟然一把抓了我的手腕,用力向地面扯了过去。
砰!
我眼前一阵眩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刹那,腰上突然多了一双骨节骨节纤长的手,而那想要将我扯到地上的园长,已经像是一块破棉布,整个人狠狠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之后整个身子瘫软着滑到了地上。
紫夜将我抱在怀里,紫色的眼珠里倒映着那边半死不活的园长,一股几乎化为实质性的杀气,在他的眼睛里升腾而起。
虽说我刚刚被那个园长偷袭,也很生气,但是那园长似乎并不是出于本意,所以应该也罪不至死。
我赶紧拦住紫夜,“你别冲动别冲动,那个人应该不是故意的。”
紫夜瞥了我一眼,忽然松开了楼在我腰间的手,单手捏住了我的下颌与他对视,冷声道:“本王的女人,任何人碰一下都不行。”
咔嚓。
清脆的一声骨骼碎裂声。
我赶紧挣开紫夜的禁锢向后看,正好看到紫夜腾出去的另一只手伸手成爪悬在半空,而那园长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人是直立的脊椎动物,普通人最大的弯曲程度,不过就是抱着膝盖缩成球。可是那园长,微胖的身材此时已经完全是一种逆角度扭曲的样子,上半身向后跟腿部折叠上,之后又像是一条破抹布一样被整个拧了好几个圈。
骨骼断裂,血肉翻滚,内脏从被肋骨划开了的巨大的口子的腹腔里流出来,躺了一地。
那地中海的脑袋也已经完全碎裂,脑浆随着血液从七窍中流淌出来,红的白的,铺的满脸都是。
我才只是看了一眼,胃里跟着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就算是紫夜很及时把我的脑袋转回来了,可是那样的一幕还是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凶险之地,不要有任何同情心,尤其是你不知道他的动作是不是装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
我当时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扶他一下,没想那么多。
紫夜的脸色冷的有点吓人,我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
也许是因为刚刚在楼下看到了那般“壮阔”的场面,结果导致我再到二楼和三楼。准备好看到那些死去的孩子的时候,似乎觉得也并不是那么惨烈了。
紫夜没有跟着我进去房间里,斜斜的倚在走廊中,一袭浅紫色衣袍,双手很随意的抱在胸前,光是看侧脸很像是一个刚刚拍完了古装剧的明星。
哪还有刚刚手刃院长的狠厉之气。
其实紫夜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个地方的时候,比他说话时看起来要亲和不少。
至少看起来不会让人觉得这个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被我迷住了?”
紫夜半闭着眼睛幽幽道。
……我就说,他还是不说的时候好些。
我很适时的砰地一声撞到了一边的门上,半边脸跟门板亲密接触,直接撞的火辣通红。
“谁被你迷住了?我才没有。”
说完了逃命似的推开身后的门。
啪……
门开,门后一片血肉,顺着我开门的动作掉到了地上,有一块肉还直接砸到了我的脚背上。
炎炎夏日,我穿的还是凉鞋,这一块肉拍在脚面上的感觉,虽然我没有很明显的黏腻感,但是视觉冲击也很强悍。
我瞬间让我头皮一麻,低头仔细看看,我差点吓晕过去。
那趴在我脚上的竟然是一个小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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