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林如果。从S大毕业三年后，在新丝露广告公司工作3年......”

“3年.....也算有一定经验了。为什么还一直做策划助理啊？”

“因为......”

“算了。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我......”

“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有消息的话，我会再通知你。”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面试我又挂彩了。”林如果自言自语。

这已经是第九个面试了。林如果走在人行条桥上，望着在繁华的灯光下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原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夜景还是往日的那么好看。今日的晚霞格外胭红，像哪个抽象这是什么色号的口红上的颜色，到底是胭脂红，还是斩男红，姨妈红？引来身边不少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的路人。

“快来看！好漂亮啊！”一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女生一个激动下，轻轻揪起旁边的男生的衣服袖子。

“啊……”男生被这一只纤细的手揪住了他的校服，隔着秋装校服，似乎也能感受到女生的手心温度，他急忙抽开回避。

“是啊……好……好好看。”俊秀的脸庞上泛起红晕。

“哈哈哈哈，夕阳映到你脸上啦！”女生转向男生，突然噗嗤地笑出声，像是一只活泼的百灵鸟，笑得像一朵花，惹得人不舍采摘。

“是吗？哼……你还不是一样。”男生眼里都是那朵花，一脸欣赏又是怜爱的样子，但却不敢靠近，故意逗乐她。

林如果拍下那晚霞，也把男女生拍了下来。她左看右看，觉得这两人肯定有意思。

“年轻真好……”这把狗粮吃得心甘情愿，不知是觉得晚霞美，还是那种情景交融下生得一种气氛。林如果把今天面试的糟糕经历抛诸脑后，已经忘记自己是个屡战屡败的应聘者。

失败者偶尔也要学会飞翔，放飞自我，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吧。林如果总是这么安慰自己，但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容易为自己难过。小时候，父母从来没有安慰过跌倒的自己，但若有一天妈妈突然安慰自己，说一些跌倒了没关系再爬起来的话，她一定会坐在地板上哭的稀里哗啦。

林如果心不在焉，不小心踩到一个下陷的地砖，高跟鞋的鞋跟刚好卡在缝隙上，人没站位，整个人惯性地往前扑倒。原本小时候就经常被责备冒冒失失，但长这么大了还是老样子，特别是在那种不在状态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迅速上升。

她这么一扑倒，然后又立马站了起来，也没有顾着看周围到底有没有笑的路人。像没事发生一样，拿起包包，穿上高跟鞋离开。但是，这么一路走着，她也没敢看伤口深不深，她挺害怕会被发现自己这么大个人还摔得这么难看。

城中村路上，到处都是熏得发臭的食物残渣的垃圾桶，泥泞的小道让她很少穿太长的裙子。虽然她不是个洁癖，甚至还是个乱糟糟不爱收拾的女生，但是对这里的一切也实在忍无可忍。她何曾未想过搬离这个暗无阳光的地方，但是作为失业人员的她差点就揭不开锅了，能找到个租金低的房子可住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林如果拖着摔伤的腿，忍着刺痛艰难地走回家。她检查了下伤口，刚才那一摔，脚踝刚好压在石头突刺的地方，也有不少不干不湿的泥沙，磨破了皮肤，渗了点血。膝盖也磨破了皮，淤青了一块。

“还好，不算什么，”她忍着疼痛擦了点药水。

刚放下药瓶，手机传来微信的消息。

“在吗？”发自“蒙太奇”的消息。这是一个陌生的头像，一个奇怪的符号，白色的背景。看起来像是某种非主流字符罢，或许是个无聊的小子。这到底是谁啊？林如果对这个头像毫无印象，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加过这个人为好友。

“在。请问你是？”林如果小心翼翼地编辑好信息，就发送过去。她第一个念头，便是经常给她剪头发的洗剪吹小哥。他总是想尽办法拿到林如果的微信账号。无论是以优惠活动的理由，还是工作需要的理由都百试不爽，林如果无动于衷，从来不肯透露半点个人信息。

林如果的相貌算是个还很受男生欢迎的类型，乖巧可爱，说话的声音绵绵软软，简单来说就是典型的软妹子。从林如果上学开始，就有不少小男生对她抱有好感，敢于表达心意的男生也不计其数。但是，林如果的性格可不算是个的软妹。她是个摔倒了也不会哭的女孩，那颗心坚硬得像块顽固的石头，没有掌握技巧的莽人怎么也撬不动。除了真正让她心动的人，她的心却更像磐石，怎么也不会动摇，这种轰烈和透彻的情感观，让她自己也也疲惫不已，所以也不会让自己轻易心动。

“我是猎头，蒙太奇先生，我在网上看了你的简历。你非常符合一家公司的要求，不知你是否感兴趣，明天到斯曼克咖啡长谈？”

林如果非常震惊，这是闹哪出？我这种九战九败的残兵，也会有“伯乐”？

“好啊。”林如果虽然知道不像是真的，但也好奇到底什么人。况且，如果考虑到会有不法分子敲诈勒索或是诱骗女性，眼看约见地点在公共场合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明天下午4点，斯曼克咖啡，期待与你详谈。”那个奇怪头像再一次闪动。

凌晨2点，窗外传来大声的玻璃瓶被打碎的声音，一群人吵了起来。林如果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此时手机再一次传来信息的声音。

“小果，你最近在干吗？”那个曾经熟悉而又消失了很久的头像。林如果盯着这条信息半晌，但却迟迟没有回复，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她戴上了耳机，收藏夹里有一个特殊的目录，是那个人曾经喜欢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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