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长大便是给全身裹上刺,然后孤身一人,与全世界战斗。
我还未经沧桑,却已苍老。我发现朋友也有朋友,家人也有家人。偌大天地,我身边竟空无一人。
我有了好多的心事,想说又觉得不值一提,不说又觉得委屈,翻遍了整个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述的人。于是,我学会了沉默。
我发现所有的话语都掺合着真真假假。于是,我学会了言不由衷。生命在走,时间不回头。悄无声息中,我们长大,又日渐衰老。在通往人生尽头的长途上,慢慢变得残忍、冷酷,陌生得不被自己所认识。世界究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错了,改变了我们?
我的脾气日渐暴燥。于是,争吵愈来愈盛。一本书,一张试卷都能成为争吵的理由。我用尽所以刻薄的话语与她对抗。那时候,她的叹息我听不见,她紧皱的眉角我看不见,她的爱我感受不到。我用满身的刺让她伤痕累累,想逼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可她却不肯后退。
后来,她终于被我击垮了。她,住院了。
我曾经那么渴望一个人的自由空间。如今得到了,却之觉得烦躁。我想,她不仅带走了自己,还带走了温暖。
那座冰冷的房屋,逼得我落荒而逃。我带着悲伤行走在黑暗里。寂寥的夜空没有星月的点缀,身旁的树木、房屋、万事万物连同我自己,都融于宇宙的虚无缥缈之中。黑暗、压抑、膨胀,严严实实包围了整个世界,让我害怕,彷徨,无奈。
我,去了医院。莫名有些胆怯。看到妈妈,觉得有些羞愧。她抹去了我的泪水,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我抬头,惊觉她已有了银发。那是为我的任性所支付的代价。
她也曾送花酿酒,春水煎茶,却因一人,而柴米油盐,酸甜苦辣。
我记得,她曾说过。当妈妈还不是妈妈的时候,也曾胆小如鼠,也曾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曾不识油盐酱醋
是我,把年轻貌美的她变成了啰嗦唠叨的中年妇女,把他的青春全部悄悄偷走,耗尽了她生命里最好的时光。苍老了她的容颜,蹉跎了她的一生。
我在远征奋战之际,便有一颗心因我欢喜而欢喜,因我悲忧而悲忧,又怎是孤身一人?
有个人一直在你身后,目送着你远行,只要你回头,她便在。
哪怕距离很远,可我们的心,始终相触。
我想,我明白了,成长是与整个世界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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