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算上我们的兄弟姐妹,一共是八个人。”尚谨低垂着头一字一顿说着,漂亮的眼睛里氤氲着模糊不清的血丝,比真正的血液颜色要浅淡不少,是经过多次稀释后的粉红。
他沉默了片刻才重新抬起头直直看着对面的戚炤“死了七个,全部是自杀,死法各不相同但……发病的诱因都是精神状况不稳定。
只剩下你了。”
“……………那听上去真的很……可怕。”戚炤自然地露出一个微笑,两颗虎牙在普通人会显得更加俏皮可爱的装饰却在他身上反映出一种暴风雨前诡异的平静。
“完全不在乎亲生兄弟的生命”、“疯子”、“精神病”……
“你来见我是想让我要为他们设坟祭奠?还是说想让我背着七条人命活着。”
戚炤在前半生已经习惯了漠视生命,有一半原因是杀过了太多人罪孽已经深深烙印在灵魂里随着他一起下地狱,另一半就是自身因素。
“真可惜,八个试验品都失败了,他会不会气死?又或者对此不会有任何遗憾。
如果换做我来……你连灵魂都不会完好的存在。”
不会有向外界传递信息的机会、不会有忤逆“父亲”的途径、不会找到他。
“你的动机是什么我不想猜,包括这儿是怎么回事。”戚炤靠近了尚谨,他微微低头刚好能看清那抹还未来得及掩藏好的恨意。
双手环抱着男人瘦削的身体,尚谨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抱住自己的青年。
戚炤很讨厌肢体触碰,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也正因如此才只敢小幅度甚至避免接触,就算对方没能认出他们也无所谓。
只要能看一眼,看一眼牵挂的人是否安好就足矣。
“……那些黑衣人是你们吧,小时候每次走夜路都会看到的,傻子。”
或许早该想到的,有戚何夕的存在再多几个又未尝不可。
“怎么做到的。”
“…………试管,提取母体卵细胞与精子结合进行体外培养再植入适龄女性子宫内发育,在试验品满月出生后……杀死培养皿。”
“………”戚炤没有说话,袖子里藏着的匕首抵在尚谨的腰侧,只要再稍微用力就能割断衣服下的血管,又或者角度调整好切开脊骨致死。
“抱歉,我并不完全相信你,至少在你告诉我另外四个人的身份之前。”
“………啊……”尚谨哑然失笑,“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我是个诚实的人,说话算话。”
“………”他在斟酌语言该怎样说服疑心深重的戚炤,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定会让那群人笑话死。
“我们看着你长大,在文茹作为你之后的试验品被培育出来以前。
在夕夕出生前的两个男孩三个女孩已经都死了,很可悲的是他们除了得到一个名字与生前痛苦的经历外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最后也是孤身一人离开。
尚谨、莞卿、付容、幸席、璟礼,他们一直在Dominator的各个领域看着你。”
“…………”
“其实…”他仰起头将眼眶里的血抿去,含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在土地上片刻后即消失不见“有很多人爱你啊。”
“……是嘛,但我感觉不到。”
只会觉得是老天爷瞎了眼凭什么所有倒霉事都要扔在他头上,不管是什么人靠近他下场都会凄惨无比,现在又突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剧本。
凭什么?
凭什么!??
他松开了手,匕首应声落地后重新回到物品栏里安静地躺着,像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光芒出现。
“他,到底是谁。
我们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良久的沉默,直到周围的一切被凌厉的剑气割开数百米长的裂缝!
无数锋利的碎片朝着远处的两人袭来,包裹着一串串蓝色不明字符构成滔天巨浪!
“Asddy lanzbj oqnsj shojpk sjbsbsd rmrnagy”。
“戚宗烨活下来的四个孩子每一个都不是善茬,我们用四十九年的时间把一切都查出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交给你和你的小男友吧。
岳灵的笔记,就在暴风雪山庄里,记住……我们是你的后盾。”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随着主人的命令而分崩离析,强烈地撕扯感连五脏六腑都被震的错位。
双腿被自上而下的压力狠狠按在地上,他犟着一口气单膝跪地撑住整个身体不至于以一个毫无形象的姿势趴在地上。
真是……讨厌啊……
腰侧火烧火燎的疼痛揪着紧绷的神经拉伸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戚炤仅能颤抖着撑住地面忍耐着冲击力的余韵消散……
是一只手附在紧绷的手背上,温热的手指嵌进缝隙中与他十指相扣,
疼痛奇迹般的减缓了些,戚炤皱起的眉头微微松开,疲惫地靠在身后人的胸膛上长叹了口气“你来了啊…………”
“嗯,时机刚刚好,而且我找到些你会感兴趣的东西。”清冽低沉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他勾起一抹微笑看着祁潇近乎完美的侧脸“知我者,莫君也。”
“嗯?难道不是你哥哥姐姐?”
“不一样,你是’sweetheart‘。”
“嗯哼,我很荣幸。”祁潇将手中掐着的笔记晃了晃“这个是No.s:A遗留在暴风雪山庄的小东西,她是你姐姐……所以对你来说也许会很重要?”
“有一些我感兴趣的事记在上面。”戚炤捂着嘴笑了几声,沉寂已久的暴虐因子因为尚谨的话被再一次点燃,斯拉夫人的好战基因刻在DNA的本能促使他尝试一些未曾想过的事情。
“年纪大了不想再干一些费力费心思的事情,只是总有不长眼的蠢货会让我干一些不那么喜欢的事。”
“既然不喜欢………不如交给我来办,审判者大人?”
“………”戚炤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祁潇挑逗性的语气,喉结上下滚动着最终只是轻笑了一声,右手拽着对方的衣领使紧贴的皮肤间温度愈发滚烫“非常抱歉我现在也许不太能走路,要麻烦亲爱的照顾我这个伤员了。”
“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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