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潇轻轻转动手指,带血的小刀从紧闭的一道门中央穿透木板而过,长长的睫毛半遮住因为兴奋而发红的瞳孔转而回头把刀递给戚炤,故作清纯无辜地亲了亲对方的耳垂“看来她失败了呢。”
“嗯……不太聪明的girl。”
戚昭一定在她死前找过林子许,在那次反抗的时候利用芯片告诉了她未来会发生的一切,包括洛基选择杀死她唯一的妹妹。
曾经的戚炤并没有拆穿林子溆的身份,直到死亡,但现在他选择了另一条路,代替洛基做出决定,他不会救林子溆,原因很简单。
没有掂量好自己的实力在靠近成功时心急反而会造成严重后果,这是戚炤要教给这个女孩子的第一件事。
“带上尸体跟我走,找点乐子去。”
没错,戚炤再一次盯上了游戏一开始的木偶,他记得木偶的行走路线,只需要经过两间客房三个花园外加一个游泳馆,左侧第三个门,两个人一人拿一个袋子,猩红的血迹从麻绳的缝隙流到白色大理石地面,凡是经过之地,刺鼻的气味甚至掩盖了花香。
一时间竟分不出谁到底才是反派NPC。
“………你猜到我要干什么了?”
“哈,说实话,当然。”祁潇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爱人,完美无瑕的侧脸让一切为之失色“我们最了解彼此,你是担心他们。”
就算祁潇能不在乎一切,但是对于戚炤想做的事他现在完全不会反对。
曾经想杀死戚炤的念头已经转化成一种扭曲的爱意,
“可以在乎别人,但是不能超过我的限度哦亲爱的”。
“已经有先例存在,我可以自己冒风险,也可以和你两个人一起发疯,但顾源沣他们………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事。”他没有多加隐瞒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实,手指在刀背来回摸索着微微发红,片刻后被祁潇抢了匕首扔进背包里。
“人”的限制太大了,即使戚岳灵不主动说他也能猜到代价是长达几十年的孤独与厮杀,更别提死亡两次的戚炤与因为所谓“造物主”而无法离开的祁潇,哪一个不是成了只有人皮伪装的疯子。
“审判者有一个特殊的权限,审判封存记忆,只需要……”他看向空间内整齐摆放的黑色外套,恰巧是分给顾源沣他们的衣服。
“有些事啊……我想尝试另一条路径避开会对我造成影响的伤亡。
情感对于有些人群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呢。
祁潇,我会亲自杀了他们。”
“好。”他们相视一笑,彼此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染血的疯狂。
等到审判降临大地的那一天,是人类的胜利,是他们的欢庆日。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神格并不完整。”祁潇拉着身旁人的手放在胸口右侧心脏位置,戚炤能感受到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中原本完整的殇斓花只剩下一半,俏丽的花蕊缠绕在根茎中拧成环儿。
仅仅是靠近就能被那股压抑着的力量迷惑了心智,也难怪是“殇斓”,是他的祁潇。
“……怎么回事……以前都只是幻影?”戚炤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祁潇知道他生气了,和之前一样习惯性没有表现出来。
“不清楚……本体的神格是完整的,只有我和你只有一半,之前给你的那部分是幻影凝聚成的神格,与本身没有可比性。”
“嗯……我的也只是一半。”他看不到自己的神格拟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意识只能模糊感受到一片红光,像祁潇生气时眼睛的玫瑰色。
被分裂的一半神格在谁那里?
是谁分裂了神格?
又或者………这具身体里还有谁的存在?
答案谁也不清楚,毕竟祁潇大多数时间在Dominator充当首席玩家和用来震慑四方的评委,而戚炤现在还失忆,只有零散的碎片提示他忘记的东西绝对不只第一次在游戏的经历。
“想也想不出个什么来,那么现在………该去找找出任务的小同志了。”
戚炤单膝跪地用鞭子划破掌心,凸起的尖刺扎进皮肤深层沾着血画了一道阵法“是个鸡肋的东西,还没有我亲自动手方便。”
红光从血液中爆发笼罩在整个房间内,汹涌的黑色雾气顺着血迹的走向穿过障碍物贴在目标的身后,
别被发现了呢,他不想用撕破脸的方式送这群人去死。
“…………”顾源沣猛的回过头正对上戚炤面色如常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后者将右手背在身后,指尖的黑气凝聚成一把匕首“如果有出去的机会,你要不要。”
顾源沣哑然失笑,弯起的眉眼多了几丝无奈“我们拼了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为了出去?带他们几个不省心的小毛孩已经习惯了,就算出去也养得起你们。
但是扪心自问,戚哥,你根本不想出去。”
他们这群人几乎是从不同时间段不同身份就跟着戚炤在Dominator组队闯副本愣是杀出一条血路,他的手段、思想、理念,没有人会比他们更熟悉。
“再者,出去后又能怎样?失踪快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这本身就不合理,
不符合我们一直追求的‘美’与和谐。”
更主要的原因他并没有说,但戚炤一定能理解这些话深层的含义。
在阴暗的角落厮杀了太久,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才更不切实际,会猜忌、会怀疑、甚至对普通人仰仗着体能为非作歹。
并非所有人都能像“玺诏”一样完美伪装在现实社会。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戚炤将匕首从背后拿出,冰冷的利器反射着刺骨的光线“你是我第一个关注的对象,也是第一个值得我花费时间挖来的人才。”
从进入静海高中就在有意考察每一个可利用人类,有庆玺与Sun这些刺骨的教训就足够了,同样的错误戚炤才不会犯两次。
“我有权限开启一道领域送你们离开,不确定是哪个时间点,二代价就是杀死你们一次。
愿不愿意。”
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狭窄的房间,戚炤凭借身高的优势无影中的压迫感已经能让常人窒息,他收敛地很好没有强硬的敌对而是用商量中带着些许命令的意思。
黑色瞳孔晕染开一阵风暴,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撕碎。
“我们是死过的人,”顾源沣盯着戚炤衣领的银色花纹突然开口,金丝眼镜下的瞳仁泛着浅浅的光亮“我们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正常人,天性喜欢用法律所明令禁止的一些手段解决问题,包括刚来只有八岁的小爱。
你还记得吗?她曾经在被挑衅质疑能力时单独用无数针刺瞎了排行榜第二百三十名的老玩家,最后活生生把脾脏挖出来煲汤喂狗,这样的孩子如果没有约束真的能融入到社会里吗?”
很真实的话,他们早就从进来开始就没有退路了,每个人拼下去的信念就是“活着出去许愿”,但顾源沣对“生”渴望并不多,他更多为了万里房和其他人拼。
“不会走的,要不然你和老大怎么办?我们可是你一手揽下来的人啊。”
都是挤在一起依偎取暖的神经病,怎么可能抛下任何一个。
“让他们从门后出来。”
“…………”顾源沣僵硬着脸看着周佚等人带着尴尬微笑被抓包的滑稽模样,没想到电视剧里偷听被发现的事能在现实上演。
要多傻有多傻,像二哈群体。
“我最后只问一遍,谁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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