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一人眼看不妙,想要逃出去,结果被整块岩石压在了地上,皮肉骨渣黏在一起,血迹蔓延到皇城边的一道小渠子里,诡异的是小渠子像有生命似的慢慢把血全部吸干,紧接着震动慢慢停止。
“这又是哪出。”孟燕实在无力吐槽这个设定,黑色风衣松松垮垮地解开两个扣子,手部关节咔咔作响“好久没真刀真枪干一场了,都怪洛基那个玩意儿。”
像是应证孟燕的话似的,小渠子发出耀眼的红光,直直照射在皇城的正中央,汇聚的光线将最高的塔顶漆黑的珠子染上滚烫的温度。
古旧的大门慢慢显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两旁的雕像也露出繁杂的花纹,倒塌的建筑物重新恢复原状,几乎所有古老的遗迹都在这一瞬间苏醒了过来,审视将它唤醒的人类。
真正的亚特兰蒂斯城。
皇城灰暗的墙壁被染成了蓝色和金色,繁琐的花纹围绕在每一块砖石上,沉重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欧美狂野风打扮的木偶,戴着花里胡哨的帽子疯疯癫癫的跑来。
“Surprise!fack?”
赫然就是主持戚炤那场六月三七副本的木偶,它的身上沾着药渣,刚从炼丹炉里爬出来似的不修边幅。
木偶很显然再一次认出了戚炤,这张刻在他DNA里的恐惧,没有生气的双眼怔了两下,显得整个木偶滑稽又可笑。
“………”冤家路窄啊……什么鬼运气,木偶在心里暗自骂娘,他们的梁子几千年前就结下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次碰上。
“亲爱的玩家非常抱歉,因为一些不太友好的玩家导致副本暂时性的失控,不过不用担心,伟大的Dominator善于为它忠实的玩家带来好运。”
“说重点。”戚炤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木偶的长篇大论,杜绝了它还想说什么的想法。
木偶“…………六月三七副本原任务不变,三七已经死亡,请各位玩家积极杀死六月,六月也要努力活下去哟。”
“你这是句废话。”戚炤再次打断了它,对于木偶这种东西,他从来没有任何心软的意思。
木偶“……请不要在木偶先生说话时打断它,这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你继续。”戚炤生怕气不死它,还补了一句“快点说,真墨迹。”
木偶“………”
木偶也不愿意三番五次地受气,还是受同一个人的气,于是给戚炤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就扭着不太灵活的身子走开,后脑勺缺了一个口子像被陶瓷钉到木头里。
原地消失的那种。
“切,装什么逼。”孟燕骂了一句,“进去看看吧,我还没去过亚特兰蒂斯皇城里呢。”
“戚哥去嘛。”祁潇没搭理孟燕,“里面可能有危险。”
“走。”
虽然现在六月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么亮的红光只有傻子才看不到,虽然是新人但基本的警惕性并不低,估计所有人都在往这边赶,加上木偶无缘故的消失应该是去通知其他玩家。
进入大门,里面有一股奇怪的气味,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墙壁上的莲花灯被点燃,发出幽暗的黄光,这种场景在很多电视剧里的盗墓情节都会出现,可惜他这个门外汉对此没有任何理论知识支撑他去一次。
通道不是很长,至少隐约能看到亮光,墙壁干裂的缝隙间充斥滴答滴答的水声,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尽头。
“我靠!真TM好看,这能值多少钱啊。”孟燕一脸震惊,“值几个亿完全没问题啊!”
“…………你是不是八辈子没见过金子。”戚炤嫌弃地说,这种东西在缅北很常见,用来做交易的数不胜数。
更多的是遍地尸体与血液,终年挥散不去的阴霾笼罩着弹丸之地,诈骗,杀人,犯罪随处可见。
贩卖器官更是常事,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默许,他甚至撑不过两个月。
整个大厅都摆放着满满的黄金珠宝,金灿灿的耀眼夺目。
正中间立着一个男人,紧闭着双眼,灰金色的头发和脸部轮廓都证明他是欧美人,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鞘挂在腰间,宽阔的肩上披着破了几个洞的长袍。
“德拉齐尼?”孟燕显然认识这位金灿灿先生,像是财迷见到包恨不得贴人家大腿上做挂件。
挺耳熟的……戚炤突然想起自己的新道具的介绍,德拉齐尼将军……
“就是他。”孟燕肯定地说,“Dominator给的很多道具都有他的介绍。”
从隧道跑进来很多人,都是那场六月三七副本的玩家,很显然,他们也看到了男人,或多或少都表现出了震惊。
系统欠欠的声音再次响起:欢迎各位新玩家来到亚特兰蒂斯城,伟大的神明想要考验一下各位,为各位提供通关线索。
但是能否把握就要看各位自己的选择。
说了跟没说一样………
珠宝四周的墙壁看看打开了六扇窗,是真正名义上的窗,甚至还有窗帘……
每一扇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纹,黑色的城堡,粉色的平房,美丽的服饰,白色和黑色的翅膀,以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煤块?”原天使奇怪地问,
“呃………”原伯爵夫人表情扭曲了一瞬“这应该是霍米尔夫人的水果派……”
“…………水果派?!”原天使也不太相信,果然木偶说的水果派能药死人。
“德拉齐尼将军将会主持整场游戏的公平性,不要侥幸,他的目光无处不在。”系统说完这句无厘头的话就消失了一样,只剩下玩家窃窃私语。
“啦啦啦啦啦……
乖娃娃啊啊………睡觉啦………
梦境里………有什么…………
啊啊啊…………有城堡…………
有小鸟和小草……
乖孩子……不要怕………
嘘………他来了……”
一阵低沉悠扬的歌声响起,隐约能听出唱歌的是个女人,声音悲凉哀婉,像在“哄孩子”,就是这个曲子怎么听怎么别扭。
正立着的男人听到歌谣,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动了起来,睁开了锐利的双眼,眼神空洞,却让人感觉他正在看着你。
“……请所有人进入第一扇门。”
他说的是雕刻着黑色城堡的窗户,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一个字母K。
大部分人没有迟疑,跟随着德拉齐尼的指引一个接一个跳到窗户里,时间消逝的越多危险系数也就越大。
“进去?”戚炤可不认为窗户里会有什么好东西,相比之下祁潇要乐观的多“进去看看呗,戚哥我罩着你。”
戚炤“…………”嚯嚯,真谢谢你。
德拉齐尼将军并没有催促后面的玩家跟上,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停在窗户前一动不动,像在等待下一步指令,完全像是一个NPC,但戚炤总觉得他在看自己,视线在周围飘忽不定。
孟燕像戚炤挥了挥手“戚哥我先走喽。”
戚炤勉强从嗓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一直停留在德拉齐尼的身上。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又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戚哥,走吧。”祁潇拉着戚炤的手想要进去,安抚性地戳了戳他的手心,痒痒的却并不讨厌。
“嗯。”戚炤收回目光,跟着祁潇的脚步走到窗户前,凛冽的风声无底洞一样准备迎接。
黑洞洞的窗户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样,等着玩家自己跳入陷阱,被撕杀,吞食,消化。
光怪陆离的场景从靠近就能够感受到海水的咸腥。
“跳!”
——————————————
“游戏开始。”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幽幽地喊,随着她的话语,不断有齿轮转动,时钟整齐敲了十三下。
穿着大红旗袍外加黑色风衣的女人从旁边的门口走来,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说话的眉眼处淡淡的女人,宛如对待最亲密的爱人。
女人的眼睛是淡淡的褐色,只是被渲染成红褐色。
“小姑姑,这么快就开始了?”
说话的女人像是没听到一样,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愣愣地立着,眼神没有焦距,如同木偶一般。
旗袍女人也不生气,随意拽过一把凳子坐下,涂着指甲油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清脆空灵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无比清晰。
没说话的女人慢慢扭过头看向旗袍女人,只是眼神依然没有焦距,血丝凝聚又散开。
过了一会,旗袍女人停止了敲打,自嘲似的叹了口气。
“忘了小姑姑会不记得我了…………”
“都怪姓君的。”
“……………”被喊到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和我有什么关系。”
“闭嘴,stupid。”
“吵什么吵。”另一个坐在高位带着凤凰项链的人用雌雄莫辨的声音震住场子,柔顺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猩红的眼睛俯瞰台下的一切,艳红色花边组合成精美的晚礼服,她从高台上走下,拖地黑色长裙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可惜在场无人欣赏这幅美景。
陈褚筝呼吸停了一瞬间,随后想起什么似的乖乖坐在戚岳灵身边,像个听长辈训话的孩子。
“啪!”
她抬手给了君兮一个耳光,没有收敛力气,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间内“又来?放你妈的狗屁,离他远点。”
“……………”陈褚筝无语住了,她知道面前高层之一的magician脾气出了名的不好,但一见面送耳光的福利只针对君兮一人,一天一个从未间断。
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无人知晓,总归是涉及到灵魂极刑。
“………抱歉,magician。”君兮依旧低着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气势明显矮了女人一头。
“道歉有个屁用,你刚出生我就应该让你妈把你扔茅坑淹死,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碍我的眼。”magician丝毫不留情面地讽刺,接着又是一巴掌扇在另一半脸“你也就能想想而已,年轻貌美的小男孩不要会看上你海王收心?傻蛋。”
女人的偏袒极其明显,她回过头剜了一眼陈褚筝,后者瘪瘪嘴喊了声“叔岳母”。
“呵。”女人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似乎是满意陈褚筝的话,随及幻影消失,只留下待在原地的几人。
magician的权限很高,但却不是真正的活人,她已经死了,死在现实中一场离奇的车祸,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发生,因为现场没有人类留下的任何痕迹。
就像是鬼做的一样。
没人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只有一个“魔术师”的代号,但陈褚筝一见到她就挨了十八天的“特训”,相比君兮的“耳光福利”不知道好了几千倍,揍完消气才告诉她两人的关系。
当然,只是意识凝聚成的集合体,存在范围仅限于鬼市内部,一个极其护短的冷血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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