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好在时钟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等到了前院,便看到奈落正在前院的木台上,双膝跪坐等着他,身侧放着一把弓,一框箭。
时钟:“这是?”
时钟简直要叫起来了,奈落此举简直就像是嫌弃自己命太长,将头颅放在了闸刀。
时钟:“你难道是想让我射死你么,奈落?”
奈落:“时钟,这只是我对你的邀请,而且,在你杀死我之前,我一定会先杀死你的。”
奈落嘴角微勾。
奈落:“你果然还是喜欢这样无用的挣扎啊……”
不知为何,好想给面前这人两拳头。
时隔几日之后重新握住弓|弩,时钟的心里不知为何又涌上了淡淡的哀伤。
他的左手持着弩的中部,右手则是崩住了那弦线,用了一拨动,果然耳边响起了那一阵清脆的嗡鸣声。
此时,他感觉这样的自己的心胸中,又重新荡漾出了一种豪情,唯有此时,他似乎又再一次成为自己世界的王者。
奈落只是微侧着,斜斜地睨了一眼时钟,眼尾微翘,勾勒出一丝微扬的弧度。
拈弓搭箭,时钟瞄准着前方位于院子里的靶子,等候许久,身体却慢慢地转了九十度的圈,微微下倾。
箭矢的头,正对准着身侧的奈落。
时钟:“奈落,你说我这一箭若是射了出去,岂不是什么麻烦也没有了?”
奈落:“时钟,你尽管试试看?”
奈落却笑了,他原本平顺到显得平和的眉毛,此刻又挑了起来,锐利且伤人。
奈落:“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怨恨着我,但是同时,你难道不应该怨恨你自己?你的愚蠢造就了一个对你来说,是诅咒的家伙!是不是,时钟?”
时钟:“住口!”
时钟本来微微愈合的旧疤,又似乎微微泛起疼痛来,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轻侮的举动。
奈落:“哈哈哈,让我住口?”
奈落起身,半边肩膀的粉色樱花般被抖落在地,向着时钟走来。
他的步伐依旧是没有声息的鬼魅,时钟下意识想要抬脚,好在理智制止了这种冲动。
奈落:“时钟,本来今天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你这张嘴非要挑起事端。”
奈落的伸出右手抬起抬起时钟的下巴,相对应的时钟的弓矢也抵住了他的胸膛。
奈落:“不妨告诉你,我也在怨恨着你,怨恨你的存在,怨恨着你这个人!本来五十年前就应该直接死掉的人,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奈落的嘴角翘动起一个弧度,“如此懦弱而仁慈,如此愚蠢而倔强地,活着呢?”
时钟过了最初的慌乱,脑袋里闪过昨夜那一声轻呵,故作镇定地也笑了。
时钟:“那我也告诉你,你怨恨我难道不正是因为你,因为你……这颗心一直被我牵引着……”
这种羞耻的话一旦开了闸口,下面的话似乎就越来越顺溜了。
时钟:“你怨恨我,因为你,你……喜欢我,你恨不得我死去,也是因为你……你喜欢我,所以同时你也在惧怕着我。”
时钟:“你……喜欢我,毋庸置疑,奈落。”
时钟说完这句话,低垂着头,吁了一口,也放下了手中箭。
自始至终,他都没看对面奈落的表情。
对着男人说这种破羞耻度的话,除了他家表弟叶晓啸,估计没有第二个男人能面无愧色做得来了。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这瞬间的凝固。
奈落:“呵……”
率先打破这凝滞的是奈落的轻嗤。
奈落:“喜欢?时钟,如果你要这样粗浅的定义也可以,不过你要明白一件事。”
时钟的一只手被奈落握起,按压在胸腔前,掌心下是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地跳动着。
时钟:“你?”
时钟虽然厚着脸皮把这层薄膜戳破了,可是这种在喜欢的前提下,看似有些暧昧的行为,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可是挣了几下,却没有挣动,算了,奈落的怪力自己又不是没有领叫过。
时钟:“你这是要干什么,奈落?”
时钟的语气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变得略微平稳些了。
奈落:“正如你现在所感受到的,这颗心现在在跳动,并且在你的面前尤为激烈,你不会不明白它的意思吧……”
奈落:“……这颗心在为你而跳。”
奈落笑了,眉毛微耷拉下来,透出一股哀伤的意味。
奈落:“不仅是为活着,也是为了你,时钟。所以……”
时钟:“所以,它怎么了?”
奈落:“……它成了我奈落的诅咒。而你,才会用这颗心来刺激我。可是,这也是游戏的意义所在。时钟啊……”
奈落抬起一只手拂动时钟鬓发微坠的几瓣樱花。
奈落:“……好好珍惜现在这段安宁的时光吧,毕竟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时钟:“仁慈?你对我仁慈过,奈落?”
奈落:“怎么,你不知道?不过也没关系。我奈落要做的事没有达不成的,毕竟人心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脆弱了,脆弱到……”
奈落的头贴近了时钟的脸颊,两只红色火焰般地双眸看着时钟黑葡萄似的瞳仁。
时钟:“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奈落又凑近了一瞬,时钟似乎想到什么微侧过了头。
奈落:“呵……”
热气扑打在时钟的耳侧,奈落好笑着说道。
奈落:“脆弱到,终有一天,你和这颗心会一起被葬送到地狱深处。”
时钟:“你!”
时钟猝然转过头来,奈落已经回正了身子。
奈落:“你以为,我盯着你是要做什么,时钟?”
奈落放下了时钟的皓腕,好整以暇地道。
奈落:“你今天的装束虽然不错,可也仅仅是不错罢了。”
奈落:“你把美好的一切都打破了,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时钟。”
奈落一身紫浅的内衫,宽大的锦裤,黑色的卷发微侧就转身离去了。
“嗖”地一声,一根箭矢如流星般射了过来,划过奈落的发丝,正钉在屋内的横木上,箭尾还在嗡嗡地颤动着。
一缕黑发,已自他的鬓角间,缓缓飘忽而下。
那一缕黑色蜷曲的发丝,悠悠地荡到木板上。
身着紫色衣衫和服的男人,背影依旧是僵立着,那位利箭的尾部已经停止了嗡鸣,而他也渐渐地半转过来身躯。
奈落:“时钟,你真是足够心狠啊,早上这张你所称赞美貌的脸颊,这么一会儿,你就将它给伤了,嗯?”
奈落侧过来的半边脸蛋,果然有一道艳丽的小拇指般长的血线沁出来。此刻他半边的眉眼锐利,侧对着时钟,眸色却是低垂着。
时钟:“我想,我对你做的,抵不上你对我做的,而且这么美艳也不过是皮囊罢了,毁了也无所谓,毕竟是偷来的东西嘛。”
时钟这段话不可谓不犀利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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