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闹大了,曲该隐被劝退了。
许多人都想不到,这么一个孤僻内向本该过分懂事的孩子,会刻意把事情闹大,会不知场合的把这所封闭学校一些不该外扬的内幕告诉外来媒体。
很多孩子递来了怜悯和担忧的神情,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待不下去,但还是配合的远离他,谁都不想惹火上身。最好的蠢朋友何一厘也被别人拉着,不要靠近他,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所以一厘被人拉走的时候,用一种距离遥远的目光看着他,消失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夕阳的余晖融进一片清街,身后明明有好多人三五成群,该隐转身走进通向贫瘠的家的曲曲折羊肠路子,没一个步伐都好像没什么直觉,腿是腿,大脑是大脑地在行走,唯一承受的是书包近十斤的沉重。
晚上父亲不分由说地抽了他一顿,因为接了班主任的电话吧,一直怒斥着一天天学习不好好学,还在学校惹事,让人家老师打电话来劝退,老子好心供你个什么玩意读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他母亲在一旁一边抹着眼泪护着一边哀叹苛责,但是身体还在伤痕累累,脸上全是紫红皮带条印和往外溢血划痕,感觉要被打死了,他觉得自己要完了,扯犊子了,吐了口血,蜷缩在地上,他父亲把皮带甩在地上,快步走出去快活了。
就在觉得自己快嗝屁的时候,想起四班女孩的冷掉的肢体,跟他一样躺在地上的场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想不明白,只觉得世界太可怕了。而她母亲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照顾他的情况,只是拨了几个键跟老师那边沟通,去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随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请假。
长夜又随他的寂静祥和,他眯了一个晚上的肿眼等死,谁知道第二天一家子还跟没事一样聚在一起吃早粥,他父亲看都不看他一眼,饭后母亲从饼干盒药箱里翻出了瓶口的污渍都已经泛黄变质,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跌打损伤药给他每个伤口都麻利地喷一喷,再熬盆青草汤,好几十味苦药炖在一锅,散发着毒药一样的气味让曲该隐一瞬间崩溃,明明昨天一滴泪都没滴,现在也没流,但是心里的高墙是无形的崩塌了,脑袋嗡嗡的,才十几岁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不公。
母亲林善刚刚要出去,鬼知道打哪来的小道记者搜到了家里,母亲把手推菜篮狠狠摔在地上,摔得散架溜走了一个轮子。放出了狠话,就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晚上在客厅,一家人电视机前,母亲跟父亲反应了今早的情况,父亲又甩来一记饿狠狠的眼光,该隐被吓得一颤,愣是动都不敢动,一家人又没经过他的感受,直接又给老师通了个电话,退学,转学,移居。很顺畅。
早上该隐跟在父亲身后回到了学校,在课间,孩子和何一厘都跟看猴子一样远远地看着他,他一抬走,看向身前的建筑,似乎有个白裙七彩花边的女孩站在栏杆上看着他,他们对视着,他又回避着收回了眼光,伤口都还未愈合地他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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