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年,三月。
“听说,堂姐要与表哥成亲了,真是亲上加亲。”蒋辰月手提一盏灯笼,推开蒋嘉月的房门,兴高采烈说。可是门里空无一人,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她的脸颊,有些憔悴。
蒋辰月前些时间生了一场病,听人说是宫寒。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呼天喊地,叫爹叫娘,鲜血染红一件又一件。
现在面容憔悴得很,苍白得很,在灯笼的映照下,更是明显。
蒋辰月吹熄灯笼,走出房门。这个月份的月亮总是没有夏季的明亮。
迷糊间,她看见一个身影,犹豫半晌,她把手里的灯笼丢在地上,冲了过去。停在他面前的时候错愕了一下,这个人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人,恰恰相反,是她最讨厌的,最害怕的人:方絮。
她正想跑开,却被人反手抓住,听他质疑:“你就那么怕我?我很恐怖吗?你别怕我好不好?辰月?”
她放弃挣扎,被迫看向他的脸颊,这第一次觉得方絮是那么消瘦,他似乎也是个病秧子。方絮脸色也非常难看,也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方絮抚摸她的脸颊,轻轻说:“不必怕我,我对那个乞丐所做的恶事,不会对你做的。”
蒋辰月将信将疑,眼神闪躲,她疑问:"当真?"
"自然当真。"方絮尤怜此人,爱而偏执,却不忍再叫她有半份伤。
蒋辰月慌乱之中后退几步,那步子小而碎,却急促。她目光直勾勾看着侧旁的厢房,诚惶诚恐。
这个季节的碧桃开的正美,簇簇不相连,却又谁离不开谁。粉嫩华饰,绿叶作衬。远远看去,好似条条粉色的虫子蛰伏在树枝上,不把树枝压弯不作休。有风乍起时候,暗香扑鼻,沁人心脾,树下则会飘扬着桃红色的雪,一展春光无限。
"爱?"方絮也不再勉强她看向自己那同样憔悴的脸,浅淡吐出一个字,没有任何生气。
"啊?"蒋辰月痴痴地抬头,木讷的眼神依旧涣散,却能清楚眼里看见的是碧桃。原本是瞧不清的,倒不是模糊不清,而是她自己也不晓得自己的眼睛里究竟有什么,只知道无他。
方絮又问了一遍,一如方才口吻。蒋辰月说道:"不爱,我只爱梨花。"
"夏莺时爱梨花,小乞丐爱梨花,你也一样?"
"夏莺时不爱梨花,她爱谁更能让她心情愉悦。只需对她好,便够,便能让她心情愉悦。梨花愿意为她开放,而碧桃总是匍匐在枝上……"再不言夏莺时,她跳过小乞丐又说蒋辰月,"辰月爱梨花,只是爱,却无所想。若是碧桃能给予我梨花所馈赠莺时的愉悦,我会爱他。"
"如此而言,我愿为你下一场雪,为你绽放,为你凋谢。"
我碧桃的花语有两重,一是具有消恨之意,二是爱情俘虏。喜欢碧桃的人,本身很有自信,在感情上也不会有太多的花言巧语,不过在找到心爱之人的时候,就会变成爱情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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