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大家都是如此,除了自个儿的事情无法原谅,其他人的是都格外无所谓。就像当年跟另一个乞丐哭诉着自己的悲痛,却被别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贱人贱命”四个字给敷衍。
“辰月。”门外的吕姑洗叫唤了一声,“杜甫先生说还有事要先行告退,你要不要去告别?”
“好。”蒋辰月推开白芷,吸溜鼻子,用小手掌胡乱在脸上擦拭,收拾好表情,才出了厨房。
蒋辰月跑到杜甫旁边,毕恭毕敬看着他叫了声:“杜先生。”
杜甫闻声回头,“你是叫蒋辰月是吗?”杜甫听人这么叫她,却又不是很确定。
“是的。”
“蒋辰月,你要对得起蒋辰月这个名字与身份。”杜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蒋辰月还不知道他此言为何意。
蒋辰月目送他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人群中。
蒋辰月回到屋中,却没有再回去厨房,她重新回到方絮的身旁坐下。目光却在人群里穿梭,似乎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小娘子,你在找什么?”一旁的方絮用胳膊肘推了推她的小手臂。方絮自然知道她在找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蒋辰月的心里到底住着谁,他清楚。
蒋辰月才慌乱收回目光,或许是有些做贼心虚,他不敢去看方絮,低着头,敷衍了一句:“没什么。”
方絮一手搂过蒋辰月,用手撩拨她的秀发,说道:“小娘子的秀发也让人闻着舒心。”
蒋辰月被他说得面赤耳红,因为他是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的,说话时候的气息进入她的耳朵里,也挠得她心痒。
方絮享受这样调侃蒋辰月,这让他极有成就感与自豪感。许是因为他正拥抱着一只小猴子,一只别人的小猴子。
蒋辰月羞答答地回答:“你好坏啊。”
两个人之间的暧昧,犹如瀑布冲击在方云蓝的身上,冷入她的骨头,她的心。
低垂着头的蒋辰月自然注意不到方云蓝脸上的表情,她只是觉得自己被方絮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小声说了句:“我呼吸不过来了。”
才说完,她就感觉世界明亮,她享受空中的味道,是花香,是草香,更是方云蓝和蒋嘉月身上的醋香。
蒋辰月抬头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蒋嘉月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虽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够揣测到他的内心。蒋嘉月的嫁娶不是玩笑!意味着他对自己的情感不是当年的事情而延伸出来的情感。
蒋辰月手捧起方絮的脸颊,嘴唇犹如浮光掠影般触碰。
她在方絮脸上未见到任何反应,这在她意料之中,她知道方絮并不爱自己,也不能像戏子一样靠戏装来假装脸上有红晕。无论她如何撩拨他,用尽心计,用尽蒋嘉月奢望的温柔,也不可能让方絮心动。他是块铁石,暖不了。
“方絮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爱。”白虹有意无意说道,“他只会享受被爱。”
“闭嘴。”陈玄扯扯他的衣袖。
白虹不会察言观色,但陈玄很会。方絮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爱是实话,正因为如此,陈玄一直与他保持距离。一个为了家产能亲手把自己襁褓中的亲弟弟抛入水缸中的人,谁敢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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