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便是第二日,王美丽是四点三十分出门的,她算准了时间,去到正正好是四点五十五。
她算的准,分毫不差,步行的缘故,短发稍有些凌乱。今日是身烟灰的中山装,上海最时兴的衣裳,本该平常的,奈何女子着中山装无人见过,倒更瞩目了。
底下人办事利索,直接包下百乐门,离着门还有七八步便有人迎上来,躬了躬身,问:“阁下可是四爷?”
王美丽点头,那人再躬身,领她入内。
分明定的是五点,如今才四点五十五分,人却齐了。统共七个,都是上海百姓叫得上名的,个个身居要职,都是老狐狸。
见王美丽来,首位下的一人拱了拱手,道:“小哥,许久不见,竟连信也没封,只当小哥不认我这个人。”
“任老哥说的是,我自罚一杯。”王美丽自顾斟了杯,饮尽。
任揖调派回上海已有月余,汴京呆了这么些日子,回来便成了市长秘书,可是高官。刚上任时同她写了信,她看了,却未回,最后是阮惊文回的信。
“各位老哥来得早,让各位等,是我不是,这就自罚三杯。”她说着,连饮三杯。面是给足了,至于他们要不要,就是另一回事了。
上海到底是上海,当官的也蠢不到哪儿去,纷纷举杯,为她初到上海接风洗尘云云,酒过三巡,才算入正题。
“苏老哥,听闻新法变动由您管这户籍。”她夹了筷凉菜,问:“敢问苏老哥,按理离了上海户籍,就近该去北边,赚银子去南边才是,怎往我西南走,怎人就全要到我汴京了?”
分不清是问是责,她调向来淡,连小六宋七也摸不准喜怒,况是这群初见的?
苏坊脸色不大好,这话明里暗里说挤兑,不悦归不悦,仍是要答的,毕竟是秦家公子的局,不好作乱。
想着,便笑,应:“小哥这话说的,人去哪儿都是他们自个选的,我只管更替户籍,哪知人要去哪。”
“老哥桌上的公文说的明白,我想想怎么说来着,户籍变动至外者,皆往西南行。西南过去,可不是我汴京么?”她眼神极冷,斜睨苏坊,放了酒杯,“什么也往皇粮胡同丟,你当皇粮胡同是什么,苏家后院?”
“是又如何?你能如何?”
王美丽毫不忌讳桌上人,起身直拔枪,遥对苏坊。众目睽睽,她伸出左手,同枪上膛。
苏坊面更铁青,肥厚的掌猛一拍桌,“你这婆娘……”
边说边站起身,还未站稳便软下去,猩血自肥厚唇中溢出,花了洋装。
“我今日把话放在这,谁敢动汴京,我王美丽是死也作那厉鬼来报复!”王美丽抽出帕子擦拭枪身,全不顾五人脸色,淡声。
惟有任揖面色如常,还斟了杯酒,举起示意王美丽,一饮而尽。
他是见惯王美丽手段的,王美丽这般温和神色露出,必是要见血的。苏坊那等蠢货,明知皇粮胡同由个心狠的守着,还不知收敛,真当男子便天下无敌,女子便弱人一等?
蠢货,合该至死都是个管户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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