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有何贵干啊?寻求帮助?”李墨见到韩东后,坐在凳子上,也没起身。
韩东倒是不以为意,径直走到肖毅宸面前:“我有个提议,我猜你肯定会答应的。”
“握手言和?”肖毅宸喃喃道。
韩东摇了摇头:“暂时合作。”
“怎么措辞都可以,反正一个意思。”肖毅宸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警察,都是为了破案,合作是应该的。”
“应该说,你们因为人手不够,不得不和我合作吧?即使我不来,你们也会找我。”韩东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李墨立马站起身:“你丫的怎么这么讨厌?我以为我脸皮算厚的了,比你还是自愧不如啊。”
“我没和你说话。”韩东转头看着李墨。
“你……”
徐岚立马拉着李墨,示意他冷静一点。
“别这样,叔叔阿姨还在。”徐岚小声嘀咕着:“而且,你应该也打不过他。”
李墨闻言转头看着徐岚:“你这劝架的做的很合格啊,什么叫我打不过他?”
“罗飞的话估计还行,你……”徐岚继续补刀。
“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李墨咬着牙说道。
徐岚瘪了瘪嘴:“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那你认真什么劲?当做没看到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韩东倒是没有心思和李墨纠缠,转头继续看着肖毅宸:“我刚刚说的对吗?”
“说的没毛病。”肖毅宸舔了舔嘴唇:“但我也料到,你肯定会来找我合作的。因为你也很无奈,局里的人没一个你能彻底相信的,或者说甚至都不愿意配合你工作,说不定对我们都还会热情一些。”
“你好像很了解我。”韩东眉头微皱:“这个都看出来了?”
肖毅宸摊开手:“很明显,你这桀骜不驯,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个性,走到哪里都是异类。当然,这不是贬义词,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不过大多数人包括我都是活在充满人的社会中,你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道不同不相为谋。”韩东喃喃道。
肖毅宸撅了噘嘴:“道相同,只是你选择走这条道的方式不一样,有歌词叫自以为是。”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韩东继续拽着成语。
肖毅宸低头笑了笑,叹了口气:“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行了行了,装什么文化人,说正事好不好?怎么和当官的开会一样,一套一套的,也不见说重点。”李墨有些忍不下去,吐槽道。
韩东估计也没有再和肖毅宸扯下去的耐心:“为表诚意,我先说说我了解的情况。”
肖毅宸点了点头:“洗耳恭听,徐岚,记一下。”
徐岚闻言,立马打开包,拿出一个记事本,咬开一支笔,含着笔盖,做好了要记录的姿势。
“事情经过大家都很清楚了,存在争议的地方大概就是曹兴佳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寒冬说道。
“废话。”李墨吐槽。
韩东盯了李墨一眼:“医院给出的是治疗无效正常死亡,而且捐献了眼角膜。但是其家人完全不接受这个死因。确实疑点很多,首先病人中途醒过来是否存在签字的能力,其次刚好有个眼角膜手术需要做是否是碰巧,最后死亡时间为什么一定是半夜。”
“这个我们也知道,说些有用的。”李墨继续吐槽。
这个时候不止是韩东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他。
韩东深吸一口气:“做眼角膜手术的黄医生我去接洽过了,不是很配合,虽然很爱财,但是看的出来不像是会谋财害命的人,这眼角膜手术也不赚钱,就算赚了大多数也是医院的。”
“都知道,都知道。”李墨伸出手挥了挥。
“你闭嘴!”
肖毅宸正准备开口训斥,没想到罗飞先一步拍了拍李墨的脑袋。
林薇见状笑出了声。
“好,我来说一点你们不知道的。”韩东咬着牙:“曹兴佳的父母那边我进一步调查了一下,是个组合家庭,曹兴佳是跟着父亲一起到母亲家的,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儿子,是他们共同生下来的。儿子今年19岁,在外地上大学。父母没多少经济能力,据说家里还欠了一些外债,你们能想到什么?”
“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儿?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肖毅宸喃喃道。
韩东咧嘴一笑:“我的第一个反应也是这个,我了解到曹兴佳的父母从小对她就很苛刻,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外出工作,赚的钱还得寄回家里。现在儿子大学了,毕业后说不定还会更花钱,两口子无力承担……”
李墨闻言立马起身:“所以设计陷害自己的女儿?孟阳镇就这么大,医院的告示应该很容易被他们看到,即使他们看不到,总有乡里邻居能看到,他们肯定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李墨刚刚说完,又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或者并不是故意陷害,只是不想承担巨额医疗费,所以不去认领。女儿死后灵机一动,反过来拿这件事情去讹医院一笔钱?”
“我更倾向于后者。”肖毅宸点头说道:“我们现在的调查重点只在医院里,接下来应该变一下,去调查一下曹兴佳的父母、相亲对象、以及她父母口中的那个不知名字的男朋友。”
韩东点了点头:“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也不怕便宜你们。毕竟是我先一步提出合作的。另外,你们应该也怀疑我们警局了,我也怀疑,所以才找你们。还希望你们也记住,不要告诉关键情报给他们,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肖毅宸舔了舔嘴唇:“关于这个案件,我们了解的情况和你差不多。另外负责曹兴佳手术的医生和护士我也盘问了,那个医生还正常一点,至少没有那么功利,暂时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另外,死婴案件已经有结果了。但具体是刑事案件还是医疗事故还有待商榷。病历是被修改了的,原始病历确实只有感冒这一项。人证物证都有,可以直接先抓捕。死者家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抱着孩子的尸体,这放了一天也够瘆人的,你督促你们局里的人尽快尸检吧。”
肖毅宸说完看着李墨:“照片传给韩警官,人证信息也给他说说。”
“我不!”李墨很傲娇的昂起头。
在场所有人都嘴角微颤的看着他。
好像有点娘……
李墨后知后觉,清了清嗓子,掏出手机:“都是同行,我也就不计前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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