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境内逐渐混乱,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人们心头。城外,一支小队借着夜色藏秘在树林中,远处的枪声令他们陷入紧张之中。
“队长,老徐他们怎么还没有出城?国军都开始撤退了,现在再不出城等小鬼子来了就更走不了了。”
“再等等,他们都还是学生,从北平一路赶来,腿脚慢些也是正常的。”
小队的队长安抚着人心,可视线却依旧焦急地望着城门。
“赵杰,老徐小雨她们还没出来?”
“老吴?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该去军区吗?”
吴远山摇摇头,拿过赵姐手中的望远镜眺望着。城门口人潮拥挤,可优先通行的不是逃难的百姓,而是部队与军队的卡车,他们要接应的人估计就是因此出不了城。
“老赵,你和我进城去。你去找老徐,我来想办法。”
“老吴,你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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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平房内,一名男子悻悻而归,进屋,学生们纷纷露出期盼的眼神,得到的却是男子沉默不语。
“他们手上有武器,还能应对敌人,难道不应该先让百姓出城吗?”
“总有贪生怕死之徒,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不是所有人都能无惧生死、奋勇杀敌。”
学生之间小声谈论着,但随着枪炮声的一点点靠近,他们也无心再去论道那些阻拦百姓出城只为自己能迅速逃跑的队伍。
‘咚…咚咚’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为首男子立即前去开门,果然,来着是来接应他们的赵杰。
“所有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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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里,周卫国与陈正伦剩余的兵全部调去别的部队,随着其余队伍撤离。而他们则会随着军部最后一批人员共同撤离。
医疗队离开了,不过萧雅还是再一次选择留下来。即便周卫国期望她能先撤离,可他清楚萧雅会等他,很快便接她来到军部。
“你总是要等我,可我真不希望你等,你在这儿多留一刻,便是多一份危险,你在南京受的伤,我……”
周卫国拿着军部里剩余的军盔为萧雅带上,心中的愧疚与恐惧又令他提到了南京。萧雅抬手掩住了周卫国的嘴,看着他恹恹的模样,萧雅淡淡一笑道
“我会受伤,不是你的错……就和现在一样,如今的徐州,不是因为你而沦落到这般田地。我知道你很内疚,同胞受难,国土沦丧,尤其身为军人的你一定很难受。但也正因为你是军人,内疚不能磨灭你的信心,如果保卫家国的人都没了信心,普通百姓又当如何?”
倏然,周卫国才明白当时长官为何不让他再次领兵上战场。俗话总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丧失信心的指挥官如何带领士兵走向胜利。
“你是我的阿文、我的阿土,也是军人周卫国,未来依旧能带兵打仗的周卫国。”
“嗯,我知道了。萧雅,谢谢你,谢谢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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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人员该撤离了,周卫国等人也将随着离开,但此时大门外,周卫国的身影打乱周卫国的情绪。
“我去去就来。”
看着周卫国去到吴远山面前,陈正伦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猜测,一个在为某天会威胁到周卫国的猜测。
“老吴,出什么事了?”
“有一批从北平前往昆明的学生困在这里了……”
恍然间,周卫国想起一段记忆,一段曾经在徐州的经历。
“只有你能帮他们了……等他们安全后,你也跟我们走吧。”
“啊?”
周卫国不禁惊呼一声,吴远山则望着那些撤离的人员。
“我今日找你便想过你可能会在他们面前暴露,可事态紧急,我来不及暗中给你任务,只能如此。”
“我会让他们安全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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