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心里已有些心疼懂事的大儿子,嘴上却不怎么饶人,“哦?朕只知道,璟瑟唤朕都是阿玛,你唤朕都是皇阿玛。”
永琏极力争辩,“皇阿玛您真是偏心到没边了,明明儿子这是守规矩懂礼节,您却只看到妹妹的好。”永琮毫不留情地“背叛”了教导自己几个月的大哥,抱住和敬的腿撒娇道,“哥哥坏,永琮要姐姐。”
本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怎么心中像是被挖了一个洞,无论如何也填不满。乾隆心绪起伏,兀地喷出一口鲜血。永琏和敬反应迅速,立时搀住乾隆。
和敬不解,“阿玛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永琏无奈地叹口气,“自从额娘薨逝之后,皇阿玛便成了这个样子。”
和敬毫不客气地瞪向永琏,“我不在京城,你怎么也不知道劝着点阿玛。”永琏大呼冤枉,“我怎么没有劝过,可皇阿玛放不下政事,常常伏案到深夜,又总觉没有好好待额娘,才成了这样。”
永琮也附和,“姐姐,哥哥有提醒皇阿玛的。只是皇阿玛要哥哥代批奏折,哥哥说不敢擅专,这才让皇阿玛受累。”
代批奏折,四个字在和敬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和敬并非毫不晓事的女儿家,只是为了讨乾隆的欢喜,顺额娘琅嬅的心意才这般。
和敬明白代批奏折的分量,先是窃喜阿玛对哥哥的信任,又是一惊。富察家富贵至极,阿玛当真不是心生警惕有意敲打么。不然,哥哥何以拒绝。
和敬按下心中百转千回的念头,同永琏一起将乾隆扶到长春宫正殿歇下,又派流云传召太医。永琏要拦,“还是让我的侍从去罢,流云久不在宫闱,怕是不熟悉路了。”
和敬嗔道,“你可别小瞧了我这丫头的记性。流云可是额娘一手教导出来的人物,很得额娘欣赏呢。”永琏只得妥协,“罢了,说不过你,由她去吧。”
“夫君,纵然政务繁忙,也该顾念自个儿的身子才是啊。瞧瞧,又不让人省心。”琅嬅为乾隆搭上披肩。
乾隆这回长了教训,拽住琅嬅袖子,哀哀戚戚地,“琅嬅,你儿子不孝顺,眼瞧他阿玛劳累,也不知分忧。”琅嬅轻笑一声,“夫君何必烦心呢。永琏这正是孝顺君父的表现啊,不敢僭越嘛。”
乾隆又不是滋味了,“琅嬅,你都不在意我了。”琅嬅柔柔笑着,“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乾隆委屈巴巴地,“我上次唤你,你不理睬;拿永琏说事,你才肯多与我说几句。”
琅嬅指尖轻挑,“夫君又冤枉我了,人鬼殊途,相逢恨晚。此地不是久留的地方,我不在的日子,夫君可要多加保重。”言毕又悄然飘远。
和敬公主为乾隆贴心地披上披风,乾隆受惊,一把抓住和敬手腕,“琅嬅?”眼睛渐渐睁开,神思恢复清明,“原来是璟瑟丫头啊。”语气中却是说不出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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