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揉造作,当真不识好歹。皇后从鼻孔里哼出重重的一声,“要依皇上的意思,他们是不是还要给公主行礼啊?”
乾隆这人,爱极了脸面,自然不会当众低声下气地向皇后解释。“朕的女儿身份尊贵,便是受了永琪和新妇的礼,也没什么不妥。”
皇后针尖对麦芒,“皇上这话当真好笑。是不是在皇上眼里,只要是和富察沾边的,就一定是好的?”
和敬公主心头快意。额娘,女儿曾经立誓,要看到乌拉那拉氏伤心绝望的一天,女儿不会忘记。如今阿玛回心转意,乌拉那拉氏昏招频出,想必覆灭不远。
乾隆眉心一跳。富察的好处,他终究是明白的太晚。相遇太早,相爱太难,也许是他和富察的宿命。他不会容许任何人,言语侮辱富察半句。
“岂必新琴终不及,究输旧剑久相投。皇后不是记得这句么?”乾隆语调平缓,听在皇后心里,却不啻于惊雷。
乾隆似乎犹嫌不够,面无表情地补充,“皇后若说朕不合礼数,这话不错。民间尚且不得以妾为妻,以婢为妾,倒是朕糊涂了。”
皇后面如土色。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续弦,而是扶正的贵妾。当年愉妃能成为侍妾,也是皇后向乾隆提议的。乾隆不喜愉妃,也因此事怪罪于她。
皇后惨然一笑,“皇上如此说话,是在怪罪臣妾的不是了。年少情深走到相看两厌,臣妾自是有错。可皇上自问,难道没有一点不妥吗?”
乾隆不喜皇后这般做派。一国之后,整日里将儿女情长、年少情深挂在嘴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富察之间情意的虚假之处么。
乾隆还有更深一层的考量。情爱中的男女,相处是平等的。而程朱理学中的夫妻,是夫为妻纲的。他不愿意和乌拉那拉氏论平等,自然也不愿同她讲情爱。
但许多小辈在场,帝后一体,皇后的脸面有损,对他也是不利。乾隆忍下心中火气,咳了两声,“皇后许是身染疾病,头脑有些不清醒了,下去歇息吧。”
在场众人听得明白,所谓身染疾病,是一个粉饰太平的遮羞布。和敬公主感慨不已,乌拉那拉氏自负与阿玛情深一片,其实根本不了解阿玛。
阿玛首先是一个帝王,江山情重美人轻。同时阿玛又希望旁人真心待他,对于自己的称呼从来都是欣然接受。和敬公主被先皇后耳提面命,打心底里认同乾隆的选择。
欣荣蒙在盖头底下,丝毫不敢为一场婚事的注意力被夺去不满。她感触良多。续弦不易,何况前有情深义重的原配,留下一身才干的儿女,后有解语知音的宠妾呢。
永琪这么长时间没有动作,这一点才是此刻欣荣最挂怀的。欣荣从长长的婚服中探出一节手指,寻寻觅觅永琪的手指。
永琪如同站在了长生天的全知视角,俯视此时此地发生的一切。他很想回应欣荣的忐忑不安,又苦于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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