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君不耐烦嗤笑“他以为这就能控制我?”,随手把沾了墨汁的稿纸成团丢进红旺的炭火中,霎时烧得连灰都不剩。
随后自然的抬手,芸柚熟练的为她净手、按摩、熏香。
芸香款款而来接替芸柚的工作,说着“女君,女公子来了。”
“不用管她。”
文修君照常让人继续揉搓,闭眼假寐很是享受的模样。
王姈端庄的行礼问好,自顾自找座位坐下,等到午食之时也未见离去。
不清楚的人只以为她是在蹭饭的,而王姈则在默默观察文修君,心想阿母此时就开始想着当“扶弟魔”、“振兴”乾安王族么。
怎么阻止呢。
王姈小心的挪动余光,仔细和前世比对,时间久了文修君怎么毫无察觉,眼珠一转捉到沉浸在回忆,失神显得呆愣的王姈。
阿母现在看着还算亲和,只是在外人面前有些狂妄。
王姈,难道你也忘了这个家,是因谁而分崩离析的吗?
现在还没有证据,我也不能用后来的祸事,定她现在的罪。
是她贪欲太甚、目光短浅、不顾亲人、罔顾法纪。
王姈这一桩一件的罪过,有谁逼迫她做吗,更不提她至死都未悔悟。
多少无辜者,因她受苦受难、性命不保、下场凄惨。
文修君望着王姈直白的眼波轮转,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
“怎么了,做我文修君的女儿,喜怒形于色,是想让人看你笑话吗?”
“阿母,我是您的女娘。您是封君,我就是封君之女,寻常人又有谁敢笑话呢。”
“没出息的。罢了,能指望你什么。”文修君自顾自叹息道。
“我自知智谋不足,可就如种植果树,不单要规划腾挪、还需适时修剪防治灾害。我做不了花匠之事,但还是分辨得出好坏优劣。万事需得依循大势,不做悖逆倒行之事,至少能保不败。”
王姈害怕自己再不做表示,文修君便倒向小乾安王,坠入万劫不复之中。着急表态,你看我还是有用的。
文乔柠初听有点喜色,转而平淡看不穿情绪,听到最后便是难掩怒火。
“阿姈倒是懂的不少,和你你姨母一模一样,正大无私。”
“阿姈不懂什么私与公的,只是一个女娘的糊涂话。阿母是尊长,阿姈还有很多向您研学的。”
“阿姈自小与阿母相处甚少,实事并不精通,阿母可教教我吗。”
……
一通说下来,王姈就成了“仰慕阿母的,有些口无遮拦的,纯傻,女娘”。
王姈缠着文修君问些学问上的难题,文乔柠自视才华盖世,虽有几分注水,但老乾安王妃教女还算有方,很多王姈没想明白的,乔柠三言两语便讲清了。
文修君明面上不再排斥她的亲近,王姈内心却甚为纠结——两股力量在拉扯:一个沉溺于聪慧温柔的文乔柠,一个怒斥这都是文修君的阴谋。
可王姈很难再恨现在的文修君,做出和她割席的举动——有时芸香芸柚明明有事相商,自己也并未因此被抛下,反而耐心为王姈讲解完,再离开找时间处理事务。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有时芸香芸柚的表情,就能读出来——对文乔柠挺重要的。
王姈其实早已不记得文修君的名字,前世自己并未有得知的机会。
外人都是文修君,文修君,文修君的唤。王姈王隆只能叫阿母。
至于王淳如何称呼她,她们做子女的如何得知。老乾安王,老乾安王妃早早去世,王姈更不可能从此得到文修君的闺名。
至于文皇后,阿母素日只有欺负人的份,那样一个体面人更不可能唤人闺名,倒不是显得过分没心没肺了。
不过今生王姈算是知道了,乔柠处理事务向来不避人,她撇了一眼文书上的落款,赫然是利落舒衡的三个大字:文——乔——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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