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贵人微微甩了下帕子就当做是行礼了见甄嬛这么一副上赶着为人替身的样子不禁掩嘴轻笑着拖长了尾音道:
富察仪欣:“嫔妾道是谁呢?原来是皇上从前最喜欢的玉嫔娘娘呀,难怪啊难怪,这贵人走路多横行么。”
她刻意在“从前”二字是说得腔调十足,讽刺甄嬛如今的失宠。甄嬛想这次是自己无心冲撞在前,少不得忍气吞声道:
甄嬛:“是姐姐莽撞了,还请妹妹见谅。”
瑞贵人故作奇怪地上上下下打量道:
富察仪欣:“哟!玉嫔娘娘这喊得是哪门子妹妹呀,妹妹出身满洲上三旗,家中只有两个庶出的姊妹罢了,什么时候娘娘也来凑这份热闹了呢?”
甄嬛表情一冷,咬了咬唇。
瑞贵人见甄嬛不说话,越发得意,道:
富察仪欣:“玉嫔娘娘不是一向最讲究规矩尊卑的么,怎么见了齐妃娘娘不称呼一声‘娘娘’,也不自称‘嫔妾’了呢?”
甄嬛忍气吞声端正行了一礼,只对着齐妃道:
甄嬛:“嫔妾失礼, 请齐妃娘娘恕罪。”
齐妃点了点头算是谅解,道:
齐妃_李静言:“罢了你走吧。”
甄嬛正准备起身体开,瑞贵人却在一边教唆道:
富察仪欣:“娘娘,她无理在先,你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
齐妃微有惊讶,望着瑞贵人道:
齐妃_李静言:“算了,本宫哪有心思站在冷风口和她折腾让她走便是了。”
富察仪欣:“娘娘,您可是妃位啊,若是让人知晓小小嫔位都敢冒犯了您,有损娘娘在这宫中的威信啊。”
接着又有缓缓道:
富察仪欣:“况且,娘娘可还记得那日皇上好不容易去了娘娘那,却半路被她给截去了,这有违宫规啊。”
齐妃被瑞贵人勾起了不堪地回忆,不善地看了甄嬛几眼,若不是她,自己怎会落了那么大个面子平白叫人耻笑?
齐妃端正神色,刹那间威风凛凛道:
齐妃_李静言:“你就给本宫跪在这风口里好好思过。”
她回头唤一个宫女:
齐妃_李静言:“翠果,给本宫盯着她跪足两个时辰才许起身。”
两个时辰!又是跪两个时辰!甄嬛的恼与恨瞬间涌上心头,齐妃真把自己当作了当日的华贵妃了么?
齐妃施施然离开,瑞贵人跟随两步转头道:
富察仪欣:“玉嫔娘娘如今不在月里,是跪不坏身子的,想来无妨。”
这话如芒刺直扎甄嬛心中,猛然又回忆起那一日在翊坤宫难言的伤痛,顿时神色僵在了那里。
随后瑞贵人便扶着桑儿的手,施施然离开了。
但留下看管甄嬛罚跪的太监却狞笑着走上前去,做出了一个让人震惊无比的行为,他“扑”地一声将一口口水唾在甄嬛面上。
奇耻大辱!甄嬛瞬间紧紧闭上双目,迅速转开的脸并不能避开他蓄意的唾面之辱,那一口口水落在了她的耳侧。
太监:“玉嫔娘娘可不要生气啊,奴才是受齐妃娘娘的命教训娘娘的,这一点口水就请娘娘笑纳吧。”
甄嬛冷冷转过脸,用力盯着这张带笑的脸。
那太监被这目光震慑,不免有些害怕,一时讷讷,很快又嗤笑着弯下腰来对道:
太监:“娘娘别这样瞪着奴才呀!难道——您还以为你是过去的玉嫔么?”
口水的温热在冷风里很快变得冰凉而干涩,湿润慢慢滑落、慢慢被风干的感觉使耳侧的皮肤有僵硬的麻木。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下等宫人经过,用冷漠、好奇而轻蔑的目光扫视过。
看守的宫女翠果有局促的不安,小声道:
翠果:“娘娘,要不起来吧?奴婢不会说出去的。”
甄嬛摇头,也没有用手去擦拭耳边的口水,只是依旧跪在风口,保持着腰身笔直的姿势,头脑中是近乎残酷的冷静。
视线缓缓移出,定格在远处年贵妃的宫殿。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说不定哪天又会翻身而起再度获宠。
我的孩子,也不能白白认他人作母。
眉姐姐,还等着自己的救赎。
两个时辰已经到了,酥软的腿失去了知觉,甄嬛强忍着扶着槿汐的手缓缓爬了起来。
翠果上前扶住甄嬛,低声歉意道:
翠果:“娘娘受苦了,我们娘娘平日里并不这样的。”
甄嬛神色平静,看着这个其实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宫女,漠漠一笑:
甄嬛:“你会因为你现在的善心得到好报。”
她听不懂,脸上只是一种单纯的不安和局促。
我的伤心和消沉已经足够了。对着齐妃跪下去的那个避世隐忍的甄嬛已经死了,站起来的,是另一个甄嬛。
我不会再为男人的薄幸哭泣,也不会为少女梦中的情爱伤神,更不会对她所痛恨的人容忍不发。这样的我,将更适合活在在冷漠而残忍的后宫里。
耳边的口水我没有擦去,让它留着便了。让我牢记这一刻屈辱的感觉,来日,她们会因为羞辱我的快感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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