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已经过了快一刻钟了,惜嫔依旧坐在地上出神,如今快入冬了,天气也愈发凉了,年世芍心疼姐姐,赶忙进去将她扶起。
惜嫔神色颇有些复杂的地盯着年世芍,但始终不愿开口。
此时年世芍却主动抬头道:
年世芍:“姐姐,我都听到了,只要能让我年家留下血脉,我愿意——”
惜嫔_年世兰:“不!”
年世芍的话并未说完便被惜嫔所打断。
惜嫔抬手摸了摸年世芍的脸,沉沉道:
惜嫔_年世兰:“姐姐希望你来日有机会嫁去外头做人家正头娘子,而不是像姐姐般花一样的年纪便葬送在了这深宫中。”
年世芍面上挂着几分苦涩。
年世芍:“如今之际,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她怕皇上因此事迁怒于姐姐,况且……
若是能接近皇上,未必是件坏事,年家的仇,便让她来报了吧。
家族变故和那一个月的浣洗奴婢生活已经让原本充满傲骨尚且天真的年世芍褪去了所有天真,仅剩下对皇上的恨意苦苦支撑着活下去的希望。
惜嫔沉默了,过了半响还是坚定道:
惜嫔_年世兰:“那昏君说的是真是假,还尚未可知,我怎能用我唯一的妹妹去换那虚无缥缈的希望呢?”
可她们都知道,皇上无需说谎,惜嫔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减少对侄孙的愧疚罢了。
年世芍面上应了,但心中却越发坚定下来。
当日夜里,皇上独宿在养心殿中,年世芍知晓,是时候了。
她换上姐姐给的鲜艳衣裳和首饰,用胭脂抹面,便提着篮子去往了养心殿。
门口苏培胜正守着,年世芍行了一礼道:
年世芍:“奴婢按惜嫔娘娘吩咐,来给皇上送些宵夜。”
苏培盛见她打扮的这番妖娆,只当她是被想通了的惜嫔送来讨好皇上的,会意笑道:
大太监_苏培盛:“姑娘请吧。”
年世芍一步一步缓缓踏上阶梯,离近养心殿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那阶梯似乎一道深渊版将她隔开,自己已经毫无退路了,年世芍微微阖上双眸,任凭一滴清泪落在罗衣,晕开一朵淡淡的涟漪,再睁开眼,只余淡然。
年世芍深吸口气缓缓推开门,迈了进去,屋中的皇上似乎算好了她会来一般,只身着寝衣坐在桌前。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你来了。”
年世芍屏气,缓缓将脸憋红,颇显局促道:
年世芍:“奴婢给皇上请安。”
见了年世芍这番模样,皇上面上笑意更浓,只坐在桌上招了招手,笑道: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离朕近些。”
年世芍缓缓凑近,一把被皇上揽入怀中,皇上轻嗅怀中少女的发香,淡淡赞道: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你好香啊。”
年世芍的身体气得微微发抖,皇上只当她初经人事,难免有些慌乱,只拍了拍她的背问道: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你怕朕?”
年世芍缓缓抬头,敛下眼中的厌恶摇了摇头。
年世芍:“奴婢只是怕……皇上不愿给奴婢名分……”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原是此事啊。”
皇上略带薄茧的手摩挲着年世芍的脸,哄道: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朕不会亏待你的,朕明日就封你为常在,可好?”
听了这话,年世芍撅了撅嘴。
年世芍:“如今这宫中最低的便是贵人了,奴婢只是想着既然做了皇上的女人,便能不受人欺负了,可做了皇上的女人还是得做最低等的,哼。”
说罢轻轻推了推皇上的胸口,作势就要离开。
皇上的双臂似是铁钳般紧紧箍着年世芍,怎么都挣脱不开。
听了这话皇上也并未动怒,只是调笑道: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瞧你这丫头,和你姐姐一样,是个好胜的。”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只是你初封,位分不能太高,既然这样,朕赐你一封号“欢”,如何?等过些日子,朕寻了由头再晋你为贵人。”
欢……
年世芍嘴角挂了讽刺的笑意。
家破人亡,委身仇人换得家族血脉留存,自己有什么可欢的?
不过瞬间,年世芍便挂着欣喜地笑意回道:
年世芍:“奴婢甚是欢喜。”
皇上暧昧地瞥了眼床上。
雍正帝_爱新觉罗胤禛:“还自称奴婢?”
年世芍锤了锤皇上的胸口,将头埋入其中,翁声回道:
年世芍:“嫔妾……”
皇上哈哈一笑,便将年世芍抱于榻上,欺身而上,年世芍将头偏向里侧,流下今生最后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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