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书香世家,一朝家道中落。她疯了,坐在古树旁,只言片语中依稀念着:“锁居深苑窗斜,四季寂静无涯.…”接着于她那破烂不堪的补了两个补丁的长衫下磨磨蹭蹭掏出两个昨儿在街边捡到的玉石镯子。看一会儿,来回张望着,看一会儿,来回张望着,生怕别人给抢了去,两眼觑觑盯着那晶莹剔透的玉石面儿,“是谁落下的呢?这么好的玉镯子,丢了可惜勒。”缓缓举过头顶,照在惨白的月子底下,随即,又像预见了什么似,“哗嗤”,一把抱在了怀里,莫名傻笑了起来,“不让抢,不让抢。”爽朗的要打破这夜的沉寂。
淡了月的夜,生了一层污浊的泥土气。她笑累了,歇了一会子,翻找出胸前早前装好的手巾把子,裹好了玉镯后,又重新藏入了宽大的衣袖中,“没人看到的罢?”不放心又睨了周遭几眼,眼中有光,“没人看见的。”自说自话下,间刻间放心呼出了口气,才嘻嘻踩了月的影,赶街乞讨去了。
她的半生,于白真笔下,于白府,灿烂的绚烂的于山顶开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白莲,渐渐凋零于尘世间。似一朵青云,飘散于日落月起的瞬间。也同这偌大的戏园中,掩了面的优伶般,灯落,曲终,人散。待下场灯起之时,又是一出排好的绝好戏码。恍恍惚惚,真真假假,她倒活了半生,又死了半生。不剩下丝毫的怨,不剩下丝毫的情。
“这不是,白家大少奶奶吗?”
“可不是,听说早已不识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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