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将离仙甩在身后,顺着血丝和月色的指引,走得一马当先走得一往无前,自顾自气冲冲地往前走,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离仙却也没有唤她,无声无息地跟在她的身后,恍若一抹随在身后的影,只是在陆贞走得太快,踉跄着险些崴了一脚的时候,加快脚步上前扶她一把。
这一扶,便再也没有松开。
他是用那只受伤的右手扶她的,饶是铁石心肠,怕也做不到用力甩开那只手。
尽管他说,他一点也不疼。
陆贞的手被他整个握在掌心,可他的掌心还在淌血,这么一来只怕血又会流得更多了,她瑟缩了一下转头望他,见他一脸淡然地垂首回视她,两只眼睛里分别写着两个字——危险。
好吧,她妥协了:“换一只手牵。”
离仙愣了一下。
她想自己把手抽出来,低头望一眼他血淋淋的右手,到底于心不忍,僵着胳膊根本不敢动弹:“你的手受伤了啊,流了那么多的血,真的不疼么?”
离仙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知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总之在陆贞眼里他是疼的,并且还在咬牙强撑。
“换一只手。”她轻轻地轻轻地晃了晃胳膊。
待离仙松开右手,她自己走到了他的左侧,抬手用指尖牵住了他的左手。
她只是蜻蜓点水地一牵,离仙却是将手反过来,实实在在地握住,就像刚才那般,把她的整只手都握在掌心。
陆贞觉得不妥,深深地觉得不妥,她还从来没有同哪个男子牵着手并肩走过这么长的一段路。
可是此刻周遭世界已然扭曲,月色与血丝交缠飞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方虚无的天地绞断。
这里的确太不稳定了,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两个人在此处失了联系,当真凶险至极。
而且看离仙的意思,仿佛根本不知,他们这般牵着手有何不妥之处,好像这只是一件如吃饭喝水般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胡思乱想。
罢了,陆贞咬牙认命了。
大不了,不将离仙当作一个不相熟的男子便是,只当他是萝卜白菜。
离仙自是不知,自己在陆贞眼里已然成了一棵白菜,行至宫门跟前的时候,还用力地握了握陆贞的手,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庞终于露出了些许喜色。
“我们到了。”
陆贞回过神来,眯着眼睛四处瞅,什么都没有啊?
离仙松了陆贞的手,这一次是以右掌为刃,在完好的左手掌心划了一道长长的口。
鲜血近乎奔涌而出,以这滚烫的血为引子,描摹出一扇陈旧生锈的雕花宫门。
如今他的两只手,都沾满了红得刺眼的鲜血,陆贞甚至有些不忍心看,偏过头去,将目光移到那扇从虚无中描摹出来的宫门之上。
门上有一簇一簇的雕花,在鲜血的灌溉下,好像活了一般舒展着花瓣蠕动着。
它们吸食着离仙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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