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好像在一夜之间,完全变了一个人。
亦或者说,她每一日都在变,成长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觉得她不是自己几日前才见过的那个女子。
她变得愈发的深沉,也愈发的难测,好像在乎着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又好像对一切都毫不在乎了。
宿梵寒川亲自至宫门处相迎,隔着凤冠珠帘,他看不清陆贞的表情,只看得出她完成婚仪的每一个步骤,都丝毫不错井井有条,她的态度与表现令他感到惊喜,让他甚至不禁开始设想一些于现在而言太过长远的事情。
若是南凉能有这样一位国母,或许,当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两人携手并肩登上大殿,宿梵寒川的手有些凉,还有些微微的颤抖,陆贞感受到了他按捺不住的欣喜与野心,隐忍筹谋了这么久,此刻,无疑是他离想要的位子最近的时候。
三国相庆八方来贺,长孙太子亲至婚宴,连流光城主离仙都奉帝浔之命前来相贺,三国的风云人物几乎齐聚于此,而他与何欢,便是今日绝对的主角。
今日之后,天下大势格局,将要因他们二人的联姻产生重大的变化,他的命运,也将迎来根本的改变。
宿梵寒川忍不住微微侧首,想要看一看何欢的反应。
他是太子,而她是他的太子妃,将来他若登基称帝那她便是南凉国母,他们理应一体同心。
可惜,他并未看到他想要的反应。
陆贞实在是太平静了。
就好像,今日成亲的人并不是她,而她甚至连一个看客都算不上,她只是机械地完成着每一道礼仪步骤,优雅大方却无魂无魄。
她的目光中没有他,也没有唾手可得的后位,她根本未将这一切殊荣放在眼里,他想要的,并非她心中所求。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实在太过顺利以至令他不安,陆贞从头至尾未吭一声,她的目光一直低垂着,从未在谁的身上停留。
这虽符合规矩礼仪,却完全不符她的个性。
终于,在所有仪式宣告完成,陆贞要暂时独自赴往东宫之时,她开口说了见到宿梵寒川后的第一句话:“你的皇妹,宿梵临崖呢。”
虽是问句,却无疑问的语气。
原来方才,她虽不曾刻意关注过某一个人,却早已将殿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她确认了每一位到访者的身份,发现独独缺了一个该来的人。
默默无闻养在深宫,与他同父异母的皇妹,宿梵临崖。
“等我应付完这些人,回来再向你解释。”宿梵寒川仅仅有一瞬的错愕,很快便反应过来,垂首安抚陆贞:
“南凉的诸多规矩,与别国都要不同些,况且临崖被母后宠坏了的,她若不想来……”
“她若不想来,便可以不来么?原来竟又是一位被宠坏了公主?”陆贞好像有些烦躁,这也是第一次,她没有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太子殿下,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助你得到,可是属于我的东西,你也应该完璧归赵。”
在旁人眼里,这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又开始不顾众人的眼光卿卿我我。
没有人知晓宿梵寒川此时如坠冰窟的慌乱。
陆贞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分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却好像在透过他,凝望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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