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默然垂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思索之中,过了许久,忽地眸光一亮,抬头对着丑丫头道。
“以往我不知这些细节,总觉得此案简单,却一直摸不着头脑,如今知晓另有隐情,虽然看起来案件变得复杂了,实际上却指明了方向。可见越是简单的事物,越是玄妙难解,看起来复杂的道理,却最浅显易懂。”
丑丫头被她说得一愣,随即吃吃地笑了起来,“欢儿,你不必像个老夫子似的对我说教,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清楚得很。你看,若不是我使了些手段,咱们能知道这些隐情么?”
陆贞定定地注视着丑丫头,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能跟我讲讲,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紫衣她们为何这样待你?凤娘呢?凤娘去了哪里?”
陆贞能感觉到,问出这些话时,丑丫头微微颤了颤,原本便泛着凉意的掌心,出了些粘腻腻的冷汗,也就变得更加冰凉。
“你说我娘么?”良久,丑丫头将手轻轻抽了出来,撑着床沿站起身来,踱了两步,似是想离开这里,却茫茫然无处可去,“我娘死了。”
陆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恍然失神的丑丫头。
“我娘死了。”丑丫头轻轻地重复着,像是在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也像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喃喃许久,才对着陆贞凄然一笑:“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凤娘就是我娘。””
陆贞倏然起身,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凤娘为何对丑丫头那般偏心宠溺,江清姐姐又为何破例对丑丫头严厉栽培,丑丫头作为一介孤女,为何能在幽兰香过得风生水起……
曾经令陆贞万分疑惑的一切,因为这一句话,通通得到了解释。
“这件事情,是幽兰香公开的秘密,虽然无人亲口对我说过,可我自己早已猜出几分。”
丑丫头一边轻声叙说着,一边踱步行至镜前,缓缓坐下,从上了锁的柜子里取出一盒脂粉,再从脂粉盒子底下,取出一方白色手帕。
“我娘到死,也没有告诉我真相,她以为这样,我就能平静无虞地长大。呵,她在自欺欺人,我又何尝不是?”
干净得没有一点污渍的手帕,轻轻在红色的胭脂上点了点,慢慢抚上丑丫头蜡黄的脸颊。
“我从来不曾喊过她娘亲,即便我知道,她就是我的亲娘。”
“她太懦弱了,所以我才会从小失去父亲,她太无能了,所以我只能隐姓埋名苟且偷生,连自己本来的样貌,都要做贼似的遮遮掩掩。”
原来那盒子里的东西,并不是胭脂,而是某种溶解之物,一敷上丑丫头的脸颊,便迅速化开,像一朵红色的花儿,在丑丫头的脸上氤氲开来。
手帕轻轻一抹,蜡黄色的肌肤变为莹玉般的白,颧骨上的雀斑也不复存在,那张白净光洁的脸,原本便得到上天厚爱,比凝脂光滑,比皓月动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我的父亲姓秦,我的名字,叫做默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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