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传奇~12

“高湛哥哥，怎么了？”陆贞见高湛蹙起了眉，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皱起眉头：“你怎么不开心啊？”

“这位朱老先生，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大好。”高湛顿了顿，欲言又止，将目光落到陆贞身上，仔细地打量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可曾欺负你？”

陆贞摇摇头：“这位老伯伯脾气虽然古怪了些，人却很好，他不让我往村庄走，说我们住的那个小村庄谁也去不得，进去的人都要受凌迟之刑呢！”

高湛闻言默然，沉思半晌后，牵着陆贞往回走，忽道：“你怎会跑到这里来？”

高湛忽发此问，陆贞倒怔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愿将今日的奇遇告诉高湛，却又实在不愿对他有所隐瞒，只好低下头，缄默不言。

高湛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紧了紧拉着陆贞的手，似乎生怕一松手，她便不见了，良久，才听他轻轻唤了声：“欢儿……”

陆贞一颤，这一声呼唤在她听来，却似一抹悠长的叹息，其中包含着的情绪有些隐晦，又有些青涩，怎么也听不分明。

她抬起头，静静地望着高湛的侧颜，他生得真是好看，连棱角都显得温和，像一块温润的玉，散发着光芒，却绝不刺眼夺目，柔和得令人心安。

陆贞默叹一声，实不忍欺瞒于他，开口道：“三年前的元宵夜，曾有一个不相识的女孩儿，将我姐姐推到了马车底下。”现在回忆起这一幕，陆贞仍是心有余悸，惴惴地吸了一口凉气：“今日我又见着她了，便想追上去问个清楚，谁知追到了这里来，一转眼，那女孩、那女孩也如上次一般，忽然不见了踪影……”

“三年前的元宵夜……”高湛兀自沉吟：“便是离夫人出战北冥的那一夜……”

陆贞实在想不通两者有何关联，便闭上嘴，不打断高湛思索，安静地随他在覆满梨花的小径上走着。

至于遇见离仙一事，有意无意地，却也叫她隐去了。

沉默良久，高湛停下步子，俯身望着陆贞，神色里有些担忧：“那女孩模样如何，大概什么年岁？”

陆贞苦思冥想半晌，只觉那女孩的面目似一团烟雾般缭绕在脑海中，下次再见，是一定认得出来的，不过现在要她将那女孩的相貌形容一番，却决计不能了。

至于年岁……

陆贞啊了一声，声音里显得大为惶惑吃惊。

高湛不问，她倒没注意到，三年过去了，那女孩的相貌身高，似乎一成未变，连穿着打扮都与三年前一模一样，岁月如梭，却好似在她身上停了下来，看不出一点光阴流逝的痕迹……

高湛抬起手，轻轻抚上陆贞的肩膀：“贞儿？”

陆贞像被吓了一跳，猛地一颤，抬头注视着高湛，目光里满是惊恐：“高、高湛哥哥，那女孩，好像一直……一直是六七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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