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美景,绝对是在别处从未见过的。
长孙佩瑶哇了一声,左顾右盼,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座奇城。
街上行人纷纷,有当地住民,也有不少如他们一样,从各地赶来吊唁赴宴之人,为表哀悼,即便是王公贵族,亦大多身着白衣,举止低调。
不过,真正令人感到惊奇的,还是那些街边小贩。
按理来说,他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应当对所有事物都心怀不满才对,至少,也该对自身以外的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
可是在流光城中,不论是富贾大商,亦或乞丐流民,都自觉地穿着白衣,脸上或多或少都流露着悲伤的神情。
雪白的梨花簌簌而落,似乎连风也轻柔起来,不忍去拂。
整座城沉浸在一种不可名状的哀惋之中,离狂夫妇极得民心,由此可见一斑。
行走在这样的街道上,高湛亦很是动容。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爱民如子,便要护这方土地安宁,这一点,离狂显是做到了。既然如此,他的遗嗣继任城主之位,便是顺理成章之事,年纪尚小却也无妨。
然,功高难免震主,况帝浔多疑猜忌、心狠手辣,又如何能将这处宝地交于幼子手上?
离狂一家在流光城,显已根深蒂固,遗嗣固然年幼,可是不出几年,其势必然难料,依帝浔的性子,绝不会养虎为患。
帝浔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打算做些什么,实在难以猜度。
高湛蹙紧了眉,帝王之术,纵横天下,生死抉择,取舍权衡,实非常人所能企及,困于此人之手,只怕插翅难逃。
一行人中,可谓各有心思。
长孙佩瑶忙于赏景,高湛思索难决,陆贞却仔细地观望着行人,希图寻见不染爷孙。
只是街上人头攒动,店铺医馆陈列如林,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陆贞低头望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铜制手环,轻轻叹了口气。
这手环乃不染娘亲遗物,戴在陆贞的小手上,显是有些大了,松松垮垮的,极不相称。
陆贞不记得是何时将它戴在手上的了,记忆里,从不染那里接过手环之后,她分明将它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它取出来戴在了手上呢?
陆贞闭上眼,摇了摇脑袋,细细思索,却仍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干脆作罢。
她察觉得到,自己似乎忘了一些极重要的东西,想不起来,也许是时机未到,正如浥尘哥哥所说,若是命中注定,无论如何思虑,却也避无可避,与其忧心未知的命运,不如珍视此刻。
可是,望着高湛的背影,陆贞忍不住又蹙起了眉。
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她感觉得到,他一点也不开心。
为何他劝她莫要思虑,自己却总是心事重重?
陆贞定定地望着高湛,从何时起,她的心思全然缠绕在高湛身上,喜他所喜,忧他所忧?
只要看见他,她的世界里便空无一物,一颗小小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只盛得下他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
他若不悦,她又怎能快乐?
陆贞不解地偏着脑袋,这种感觉,好奇妙,可是她不明白,带来这种感觉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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