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躺下休息,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怀揣着疑惑,踩着小雏菊凉拖去开了门。门刚一打开,入眼的便是超大一购物袋的零食,往上看去是一个戴着圆眼镜,留着日系刘海的可爱女生。
“嘿,我们能交个朋友吗?这是送给你的,作为你初见我时我给你的见面礼。”
女生甜甜地笑着,整齐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没有传说中的酒窝与虎牙,却照样很可爱。
王天真怔在那里,她看了看面前的女生与过路围观的人,斟酌了一下措辞,“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还不想交朋友。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但朋友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说完,不待女生说什么,便把门关上了。
她转过身面对窗口,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外面的阳光把屋子照的暖暖的,风扇偶尔把一阵风带到她的身上。可她现在就像一个木偶人,想起来的很多不好的事情让她难以动身。
这下她没了睡意,回过神来的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看着镜子中面目还算中上等的自己,忽然就笑了。那时的小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那时被人嘲笑的小娃娃,转眼也被人追求了。
王天真简单梳洗,化了个精致的淡妆过后,向王美丽打听了郑现实在的医院,便出了门去看望他。
在走廊里仍有人看她,她也不理会。下了楼她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有课,算了,不上了,反正他们讲的那些与讲义内容完全不贴边。
也许贵族学校的教授和学生,都是用钱堆积出来的表面光鲜吧。
她打了车,到了医院照着王美丽给的位置上楼寻找。
到了郑现实的病房在的那条长廊里,尽头有两个人正在亲热。
她尴尬地把目光转到一边去,却听见个娇柔的声音在说:“子琛,你好坏哦。”
王天真惊的一下子把头转过去,仔细地看着那边的两个人。这才发现是朱一龙搂着王美丽,那双手不安分地伸进她的衣服里游走着。王美丽的脸蛋通红,刚刚热吻过的两个人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令人羞耻的小情话。
王天真只觉得难以置信,王美丽本应该是那样的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和一个才认识几天的街头混混在装有监控的长廊里亲热。
这得是多喜欢,多不理智?
她难以描述这种感觉,一言难尽吧。
朱一龙的余光瞧见了个人影一直看向他那边,刚想开口骂却看见那是王天真,慌乱地一把推开正在腻乎的王美丽。
王美丽毫无防备,向后一倒,腰撞在了阳台角上。
朱一龙想去扶住她,可看着这边的王天真又不知该不该上前,他分外无措地站在那。
“既然遇见了,刚刚为什么不留住她?”
王天真看着王美丽钻进车内,扬长而去,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朱一龙听着她的声音,心里一阵烦躁,但仍是泯去了戾气,柔声道:“她是个商业女强人,而我只是一个无业的街头地痞。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拿什么留住她?这几天,就当玩玩吧。”
“你们才认识短短几天怎么就这么亲密了?”
王天真对上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知道,不由自主无法自拔。我们两个都是,可能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再见相爱吧。”
“既然相爱那为什么要在看到我之后把她推开?”
朱一龙听着她话里的冷淡,低下头无奈地笑了起来,嘴角晕染开苦涩,“习惯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以前喜欢你。在外面和那么多女人接触,每次见到和你很相像的人我都会心慌都会把怀中人推开。那时不管怎样,心里坚定的都只有你。”
停顿了会儿,组织好语言,抬起头认真地说:“可她一出现,你的位置就松动了,你住了十多年的位置在那一刻摇摇欲坠就好像是要塌陷。我想,我是爱上那个女人了。”
遗憾,不甘又无可奈何。
王天真细细地瞧着这个幼时的玩伴,不知为何有点想摸摸他的脸。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覆在那张温热的脸上。她看见他眼里闪过惊讶于欣喜,像死灰复燃。
“对不起,我失礼了。”
王天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触电般地缩回手,疏离地退后一步。她有些压抑,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说他曾喜欢过她。她向来,是最怕他说这些的。
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这无声的拉锯战令王天真每过一分都觉得分外难熬,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在这即将的长廊激荡起层层涟漪。
末了,还是她开口打破了沉默:“祝你幸福,既然遇到了那个她就别放手了。喜欢搁置时间长了,会变固执的。”
就好比,郑现实。
朱一龙忽然很想抱抱她,可他不能胡来,他知道王天真厌烦,他小心翼翼地试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王天真看了看他的怀里,那个位置一定流连过很多女人。她皱起了眉,不说话。
“嫌我脏啊?”
朱一龙兀自笑了出来,狭长的桃花眼里翻涌着探寻与玩味。他的笑冷冰冰的,像是藏有刀子。
“也是,只有郑现实那样清高的主儿才能入你的眼。行了,祝福我收下了,你去陪那个死人吧。不过我也劝你,那样一个对你无意的病秧子,你在他身上只会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他不想抱她了,他觉得她真的是太虚伪了。
可几年后的朱一龙也没想到,那时候倒不如不顾一切地抱抱她了。到那时,他没了资格,更没了机会。
他毕竟喜欢了她十多年,却连一次正儿八经的拥抱也没有。
王天真静静地听他把话讲完,点了点头,轻舒一口气转身离开。途经郑现实的病房时,她的手按在扶手上,却没有勇气按下去。她轻轻收回手,望着房门良久,似是能把门看穿直接看到里面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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