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先行,其实王蓝田和予淑也并未迟上多久。
予淑在府上就是个透明人,王承也没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过,所以予淑早早地赶到了曹娥江渡口。
她不能和王蓝田同路。
若是兄妹二人同路,到时候引起西院的注意,届时再受到阻拦,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过,王蓝田也未迟上多久,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王蓝田也带着王八德和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上了渡船。
渡船内,予淑坐在船尾,王蓝田来得慢些,船上差不多坐满了人,他只能在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王八德也赶紧挨着他坐下。
至于几个侍卫,他们已经自觉的站在了王蓝田身旁。
他们的职责,既是护送王蓝田安全抵达尼山书院,又是暗中观察王蓝田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船舱外,船上的人隐约可见到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与相送的父亲依依惜别,似乎还哭了。
不多时,等船工催促,书生带着书童上了渡船,渡船刚开始悠悠行驶,又有个俊秀的男子骑着快马赶到,隔着渡河之水,兄弟二人喊话惜别。
倒是好一副兄弟情深。
王蓝田折扇轻摇,甚好,甚好……
这书生就是祝英台。
祝英台泪痕未干,正准备带着银心进船舱,舱内就迎面走出来了一个书生,看上去有些憨直,应该是准备出来透气的。
不过,客船只有那么点地方,两人倒是有些狭路相逢的意味。
还恰巧,这人是祝英台认识的!
她出发来这曹娥江渡口前,还特地去月老庙找过他……
祝英台是你。
梁山伯:兄台认得我?
梁山伯本意是出来透气,没想到船舱入口有些窄小,刚好挡了人家的路,还没等他让到一边去,结果对方似乎是认得他?
好像,确实有些眼熟……
不过,祝英台矢口否认了。
祝英台我……我认错人了。
梁山伯:怎么我觉得兄台挺面熟的。
祝英台抬袖擦了擦眼泪,笑了笑。
祝英台你也认错人了。
梁山伯也笑了笑,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红绸,递了过去。
梁山伯:给你。
祝英台这是……
那晚她头上的盖头……
梁山伯:给你擦眼泪的。
祝英台有些不好意思,又抬袖擦了擦脸。
祝英台我……我没哭。
祝英台我只是被风沙迷住了眼睛。
两人谈话间,王蓝田见祝英台脸上的未干的泪痕,再看她一身学生装扮,大概也猜出来了这人也是去尼山求学的同窗。
男子汉大丈夫,都是流血不流泪,这一脸的泪痕着实不雅观……
这般想着,他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但是王八德还在,他还是一副纨绔不羁的样子。
王蓝田看看你这满脸的泪痕!
王蓝田离家就哭,像个姑娘似的,真没用。
听这话,予淑在船尾没忍住轻轻勾起了唇角。
她的哥哥呀,真是别扭得可爱。
西院的人还在,何必处这个时候去提醒人家呢?
这说出口的话听着也太难听了些……恐怕,人家要不领情了。
果不其然,祝英台眉头紧皱,未曾听出王蓝田话里的意思。她刚想出口反驳,就听见方才拦路的书生已经开了口。
梁山伯:这位兄台此言差矣!
梁山伯:离乡思亲,本就是人之常情,与亲人离别而不伤悲,就太没赤子之心了吧?
听着梁山伯这话说完,予淑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很快又平复下去。
反倒是王蓝田,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用眼睛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折扇一扬就进船舱去了。
两个书呆子,看着挺聪明,没想到都是个呆的。
没看见船上的人看来的眼光里有些异样吗?
哪个世家子弟不是时时注重在外形象的?
既然都听不懂提醒,那他又何必再费口舌?
予淑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她扬扬眉,望向王蓝田的眼睛里有些调侃。
王蓝田有些无奈,悄声的对她摇了摇头。
王蓝田:你呀!
予淑冲他笑笑,王蓝田摇摇头,安静地坐回了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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