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对碎了手骨的何书君来说极为煎熬。陷入昏厥中的他时而感觉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时而又感觉在翻滚的油锅里煎炸,后背的冷汗足足将床铺打湿。
终于,何书君随着右手传来的持续撕痛感中艰难扯开沉重的眼皮,醒了过来。
王献与孙淼淼待何书君醒来后,两人憔悴的脸上终于浮现起欣喜的笑。
“阿娘,阿娘!先生醒了!”王献没有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屋中显得格外响亮。
王献与其母亲孙淼淼守了何书君一夜,可把何书君盼醒了。王启本也想守着何书君醒来,但因白日里气急攻上了心火,身体还很虚弱,便在儿媳的劝说下回屋休息了。
清醒后的何书君感知到的疼痛更加明显,除了伤的最重的右手外,何书君的脸上、身上皆布满了骇人的淤青与伤痕。而那被血水染红的半边衣服,早已被孙淼淼请来的大夫上药时所换下。
“阿献,王夫人,王伯呢?”何书君看王献,孙淼淼没有受伤,放下心来, 但又不见王伯的身影,刚放入肚子里的心再度提了上来。
“爷爷被李金瑶那个坏人气坏了身子,白日里守了你一会儿,夜里让娘扶回去休息了,先生你还是……”王献一提起李金瑶,小小的手掌攥在了一起,当想起大夫说先生的手再也不能提笔写字作画后,控制不住眼泪,一头扎进孙淼淼的怀中,抽噎着问孙淼淼:“娘,为什么坏人做了坏事儿,天老爷却还不收走他?天老爷是没看到吗?”
一道泪自孙淼淼的眼眶里溢出,孙淼淼不知该如何回答儿子的问题。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可现实却告诉她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穷人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熬的出头?
孙淼淼摸了摸儿子的头,对躺在床上的何书君说:“何先生,你才醒来,需要多加静养,有什么事情,等你好了再说。”说罢举起桌上的快要燃尽的蜡烛,带着王献走出屋门。
待孙淼淼一合上门,何书君用尚能活动的左手揉了揉干涩泛酸的眼眶。当手被李金瑶踩在脚底时,他意识到自己错了——求闲避世,实乃懦夫。
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可不得志的人想要独善其身并不比兼济天下要容易。奈何,当自己想明白想通这一切时已经太晚了,他再也没有求志的机会了。
就在何书君情绪逐渐沉沦于绝望之中时,似有一道凉意拂过,耳边又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只是这次多了一些冷冽:“是谁让你变得这般狼狈?”
何书君大惊,正要使出全身气力扭动脖颈,想要确认在耳边说话的人是不是画中仙时,画中仙轻盈地翻身上床,双手撑在何书君头两侧,完美避开了何书君的伤口,直视着何书君的双眼,言语间似有蛊惑“告诉我,是谁?”
何书君看着画中仙的桃花美目,像是被催了眠一般呆呆地回复:“李金瑶。”
涵之见何书君老老实实回答后,跳下了床。随后修长的手指避开何书君额头上鼓起的小包,在颅顶处轻轻一点,何书君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涵之立身于床边, 望向何书君的眼里饱含无限温柔。轻声呢喃,“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受气包”。
而那原本放在额头上的指尖轻轻向下移动,停留在何书君因充血鼓起的半边脸上,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忍住,微微俯首。
相思多寄有情人,
一朵梨花瓣瓣香,
似云似雾,胜似雪。
月笼轻纱,流水悠悠。
道系二哈:涵之出息了,涵之下手了!
道系二哈:每天都走在兑现承诺的路上,事实我只想两天一更。加更完毕,以后绝不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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