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的尹或在高中认识了朋友曲暇,两个人的关系像是穿了一条裤子,曲暇也是对尹或这个兄弟实打实的好,有他一口汤喝就有尹或一口肉吃,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八岁,尹或家里是做古董收购和鉴定生意的,名下的铺子更是不少,被尹母管理的井井有条。可尹或大学刚毕业他就想顺着父亲的路去了解伏泽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去找父亲,可是尹母却不同意,尹父多年前的不辞而别寻找伏泽如今都还没有回来。尹母也怕出了什么事情,不想让尹或踏足。
“从小到大您说穿什么衣服好看我就穿什么,您说考多少分我就考多少分,爸走了您就没有去找过他吗?”尹或忍受不了终于和尹母争吵了起来。
“我……”尹母忽然噎住,这么多年过去了,尹或的心结一直是尹父的不辞而别,可在他失去音讯后自己在尹家立足更是艰辛,还要把尹或在那群希望自己崩溃的尹家老人眼皮子下抚养长大,她又何尝不想让尹或有一个别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童年和生活,可是稍微一寸错误就可能被自家人立家状将属于她和丈夫的家业抢走,她比任何人都想去找自己的丈夫,可是自己一走就会让别人钻了空子,这么多年她不断找人打听他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我不会管你了,但是如果你敢去走你爸的路,尹家就没有你这个人……”尹母没有和他争辩,语气平淡而又无奈。
尹或没有再说一句话,径直出了门,他走到一家馆子喝闷酒,越喝心里越不平。
“呦,这不得福吗?”曲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尹或暗自翻了个白眼,随后看着曲暇坐在他面前,曲暇是江苏南通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几,脸有些圆,烫着四六分的微卷,皮肤白白的,穿着杏色的卫衣和长裤。曲暇来到南京上学,高中开始和尹或过在一起,大学毕业后也一直没有分开过,因为尹父离开的原因,尹或的性格也是时常古怪,没有多少朋友愿意靠近他,只有曲暇把他当做知心朋友,有时候听尹或说起伏泽地时还会装模作样的分析一番。
“你不是准备考教师资格证吗,怎么有空来找我。”尹或喝了一口酒。
“都OK了,我连衣服都准备好了。”曲暇比了一个大大的OK手势。
“没事儿,考不上我养你。”尹或不屑地笑笑。
“说什么呐。”曲暇马上就出了一副不乐意的表情:“我知道你们家家大业大,花的钱比我上坟的钱都多,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依赖着你”随后小声嘟哝:“再说我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行行行,你高兴就好。”尹或看着他那个义正言辞的表情附和着。
“唉”尹或转向严肃问他:“你爹去世前不是等着你继承他医术吗?”
“可是我真的对看病救人没什么兴趣,他还总是逼着我去学。”曲暇撇撇嘴,给自己也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所以啊,我就不乐意回去,我也不相信他会在天上看着我拿着他毕生所爱给我混日子,要不等老头三年都没人给他烧纸祭拜。”
喝完酒尹或回到家里,他红着脸醉醺醺地推开门,跟曲暇喝酒的时候聊到高中那段日子,说着说着就想起了母亲一个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和学习的画面,一股子懊悔涌上心头,他想去道个歉,但是寻找伏泽的想法却是一点都没有打断。
“妈”尹或敲了两声门,里面没有声音,门也没有上锁,推开门进去,屋子里围绕着淡淡的熏香味儿,房间空无一人,正准备离开,里间却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尹或走近门前借着卧室虚掩的门朝里面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尹或的酒醒了一半,尹母的房间里摆着个牌位,上面刻着的是尹父的名字,尹母在排位前端坐着,面前的香已经燃烧大半,出神之际,一声叹息让尹或听清了接下来的话。
“羽山,我该怎么办?”尹母轻轻唤着,不同于往常坚定严肃的语气,这句话带着温柔和一丝无力:“你要是没死为什么不回来,可是你要是死了也总该给我托个梦,我给你顶家状,看着外面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盯着你一手做出来的家业,给你立牌位我并不想,可是我怕你真的死了,尸骨回来了我更加承受不住。”
“柳正卿都能回来为什么你就回不来……你知道我们的儿子有多想你吗?”尹母说着说着停住了,像是在极力压制哽咽,缓过一阵后她起身准备出来,尹或见状急忙逃了出去。
“对不起,妈,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不该跟您发火,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也想知道爸的现状不是吗?”尹或躺在床上编辑信息,点击了发送。不一会手机消息就回了过来,只有简单一句妈没生气,尹或懊悔地挠了挠头,将头埋在了被子里,这时一个人名忽然闪了出来。
“柳正卿!!”尹或猛的坐起来:“妈为什么说柳正卿这个人,还说他能回来爸为什么没回来”他自言自语,感觉这个柳正卿跟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抓起手机给曲暇发了个信息:“帮我查查柳正卿这个人,很急!”不出多时,曲暇回了个没问题的表情,曲暇整天都是闲工夫,没事儿就爱乱转,认识的人也不少,或许这对自己来说是个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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