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道冷声道:“我媳妇在地窖中便与我通信了,我们早已经商量好里应外合一起对付你,方才出来时,我媳妇直接给了你一刀,你连我媳妇都斗不过,还敢在这里跟我给挑拨离间之计?”
陆子道想也没想,直接将方才季灵捅刀的地方,再插入他的刀。
狠狠一刺,直接贯穿了隆屠的身体。
隆屠瞪大眼,恐怕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之惨。
“陆子道,你.....”
陆子道:“有什么话,对阎王说去吧!”
隆屠身子直直倒地,死状惨烈,眼睛死死地瞪着,死不瞑目。
陆子道几乎立马奔向季灵,在看见季灵时,他眼眶泛红。
陆子道一把抱住季灵,深深吸着属于她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愿放手。
季灵在这具熟悉的身体里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她靠在陆子道胸膛,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隆屠一死,他的那些手下,中毒的中毒,受伤的受伤,一个不落地全被抓住了。
布谷将这些人绑得死死地,他问陆子道该怎么处理他们。
陆子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当然,做这件事前,他得将季灵给送回房间,他怕吓到了她。
季灵也不问什么,对待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这个古代,更为残酷。
陆子道扶了季灵回房,季灵疲倦地躺在床上。
她此时只想好好睡一觉。
陆子道:“睡吧,我陪着你。”
季灵点头,下一秒,便陷入沉睡中了。
季灵整整睡了一个白天,等她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又黑了。
她感觉自己手被另一只手握着,抬眸子看去,见到了男人正躺在自己身侧。
陆子道不知何时睡着了,就算睡着了,他也仍然紧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季灵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两天没见而已,他的胡子又冒出来了,脸上肉眼可见的憔悴。
一看便知,他这两天是如何煎熬。
自己现在回来了,他也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许是感觉到她的触碰,陆子道很快便睁开了眼。
看见她醒来,他露出笑意。
“季灵,你醒了?”
“嗯,子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个白天而已,肚子饿吗?我去给你拿吃的。”
陆子道说完便要起身,季灵握住他的手,道:“不急,我还不饿。”
陆子道被她拉住,便不走了,将她抱在怀中。
“媳妇,我好想你。”
才两天不见而已,他觉得仿佛过了许久。
这两日的心惊胆颤,当真是半点也不愿意回忆。
“媳妇,都怪我没保护好你。”陆子道声音里有许多自责。
季灵笑了笑,道:“隆屠那般狡诈,防不胜防,你又何必自责。”
陆子道:“你睡着时我找大夫来看过,说胎儿受了惊吓,我....
陆子道一脸懊恼和后怕,媳妇现在为他怀着双胎,若真有什么事,他实在是不敢想象。
季灵:“大夫可有说别的。”
“他开了一些药,说静养几天便好。”
“那便是无事了。”季灵对他笑了笑,温声道:“隆屠的人都处置了,也算为你解
决了后患之忧。”
“嗯,这次功劳在你,我会跟司马将军说明。”
“傻子,我们是夫妻,我的功劳不就是你的吗?”
陆子道一双眼深情地看着她,道:“那不一样,我向将军讨赏,到时候赏下来的东西可是过了明路的,全是我媳妇私有的,若是有人胆敢打主意,那便是跟朝廷作对了。”
说完,他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一吻,道:“就算是我也不行。”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季灵心中涌出一丝欢喜,虽然她空间里有无数物质,可她高兴的是他对自己的珍重。
“子道,隆屠临死前说的那番话着实恶心人,我与他并没什么,相反,隆屠此人恶毒,在地窖中便一直算计着想要以我和孩子们的命来威胁你。”
季灵知道,古人向来视重妻子贞洁,这话还是挑明才好,免得日后惹来不必要的猜忌。
陆子道:“媳妇,你什么都别说了,让你被隆屠掳走已经是我的过错,我又怎么会信那奸人的话。”
陆子道一想到隆屠说要剖开季灵的肚子取出胎儿这句话,遍体生寒,好在媳妇什么事都没有。
他只恨一刀结束了隆屠的命,实在是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季灵见陆子道的模样,便知他一心只在意自己的安危,对于隆屠的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样便好。
夫妻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屋外传来陆老太的声音。
“子道,是不是季灵醒来了?”
“是的,阿娘,进来吧。”
陆老太一进来,看着季灵便开始落泪,“季灵,你这几天受苦了。”
陆老太是真心疼季灵,儿媳妇原本就怀着身孕,却被歹人劫持。
季灵笑道:“阿娘,别哭了,我没事了。”
陆老太是真将自己当作亲女儿来对待了,季灵知道陆老太的眼泪全是真心。
她很庆幸,自己遇见陆老太这么好的婆婆。
陆老太身后跟着蓉蓉和牛宏朗,大家心中都惦记着季灵。
蓉蓉见到季灵,也忍不住湿了眼角,“好嫂子,你这么好,若真有什么事可怎么办?”
她将孩子交给了牛宏朗,便抱着季灵便不肯放手。
陆子道都被她给挤到一旁了,惹得众人哭笑不得。
季灵也一脸拿蓉蓉没办法的模样,她笑着摸了摸蓉蓉的脑袋。
蓉蓉就算已经做娘了,可她却被家里人仍然宠得如少女般明媚。
“阿娘,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小蛮和小玥也扑向季灵,两个小家伙霸占着季灵身侧另一旁。
季灵床外侧是蓉蓉,床里侧则是小蛮和小玥,陆老太又关心向前,一屋子人硬生生将陆子道给挤开了。
陆子道嘴角抽了抽,一脸黑线。
他们莫非是忘记了,媳妇可是他的,这些人也太过份了。
陆子道:“蓉蓉,你让开。”
蓉蓉:“大哥,你就把嫂子给我抱抱嘛。”
一屋子人听见蓉蓉的话,不由哄笑。
气得陆子道无奈按额头。
季灵则被围绕在这一片欢笑声中,心头涌出一阵又一阵的幸福感。
大家对她真的很好。
翌日,布谷从外面回来。
他对陆子道道:“隆屠和他手下的尸体都处理干净了,还有城外接应四人,加隆屠—起一共十五人。”
陆子道:“是丢到城外的乱葬岗了吗?”
“对,要埋吗?”
“他们吓着季灵了,留他们一个全尸已经是仁慈,岂用花费力气去埋。”
布谷:.....就知道你在乎你媳妇。
布谷又道:“传闻隆屠的精卫队能以一敌百,今日一见,传闻也不过如此。”
“若非我们早有部署,又岂会这么容易取胜,这些人来余宅,他们安得是何心,你还不明白吗?”
他们的目地,就是为了杀死陆家所有人。
其心可诛!
布谷:“这些人死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北启那边老首领和二皇子都死了,已经没有了最大的威胁,我想留下来好好陪陪季灵。”
布谷:“军中那边呢?”
“我的那些属下们会帮我去复命。”
布谷点头,看得出来,这次季灵被挟持,陆子道虽然表面镇定,可内心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陆子道做好决定后,便出门去了城外的军帐。
布谷也跟随着他一起,自从布谷不再流浪回到安心镇后,便一心一意地做起了小玥的师父。
陆家人也极为尊重他,布谷在这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早已经将余宅的这份好放在心中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次出事后义无反顾地跟着陆子道了。
陆子道:“布谷,你可有想过去军中?”
布谷顿了一下,道:“我父亲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了战场。”
“后来呢?”
“后来,他死了。”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可是布谷说得却极为淡然。
陆子道拍了拍布谷的肩膀,有时候言语是苍白的,男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们懂得彼此的想法。
布谷:“我五岁那天,我阿娘也死于一场疾病,然后,我便被人捡回了组织,开始暗无天日的训练。”
明明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布谷却说得风轻云淡。
陆子道:“布谷,你去战场看一看吧。”
布谷想了想,道:“我考虑一下。”
“你身手好,遇事冷静克制,不该埋没在此。”
布谷倒没想到,陆子道会对自己认可。
他勾了勾唇,随着陆子道一同进了军帐。
陆子道听了属下们的汇报后,又亲笔写了一封信,交待给了他们。
一切妥当后,他对布谷道:“想好了吗?”
布谷沉默了一瞬,才道:“想好了,我想去看看战场是什么样子。”
那是父亲去世的地方,他甚至连骨灰都找不到。
也许到了那里后,才能更亲近自己从未谋面过的父亲吧。
陆子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放个假,准备出发。”
布谷点头,转身便牵着马回了镇内,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到了自己临时租住的一间小屋时,布谷看见了那辆眼熟的马车。
马车里的人是谁,布谷心知肚明,可他只是瞟了一眼后,便进了自己屋子。
严小姐透过车帘看见布谷冷漠的身影,他总是如此,背脊绷得笔直,身上带着一丝生人勿近的冷峻,可偏偏一双眼眸让人觉得他又是可信的。
这样的矛盾让严小姐不知怎么的,总想靠近他。
也不知在小屋前停了多久,直到严小姐的丫鬟出声提醒道:“小姐,天色不早了。”
严小姐失落地眼神看了一眼小屋里面,这才轻声道:“回去吧。”
既然他假装看不见自己,自己又何必腆着脸皮在此待久呢。
虽然严小姐是这么想的,可第二天,她控制不住自己,又来了。
马车就停在布谷家门前,布谷出门时连眼神都没瞟过来,从马车旁匆匆而过。
他在路边买了一块煎饼,一边走一边吃,毫无形象可言,就跟市井上那些普通的糙汉没什么区别。
可是马车还是跟上来了。
布谷吃完一整张饼后,突然停住了脚。
他转过身,站到马车前面。
马车自然停了下来,一只手掀起马车的车帘,露出了严小姐那张白晳的脸。
布谷:“别跟着我,我不喜欢被人跟着。”
严小姐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中羞愧难当,她已经抛弃了一个姑娘家的羞耻跟着他了,他却这般不留情面的拒绝。
布谷见严小姐这样便知道,她脸皮薄,已经受不住他的话了。
纵然如此,他也丝毫没有犹豫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丢下这句话,布谷转身便走。
布谷离开后,严小姐的丫鬟实在是气不过,骂道:“他明明是穷光蛋一个,小姐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怎么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反而严小姐只是淡淡一笑,她道:“罢了,回府吧。”
若问伤心,严小姐并不是没有。
可布谷对她的态度,她早就有料到,所以她并非伤心到不能自己的地步。
也对,他的态度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也并非真的喜欢他。”严小姐突然开口道:“我只是比较羡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从骨子的散慢。”
严小姐丫鬟有些不解地看着严小姐。
严小姐见丫鬟这表情便知道,这丫鬟什么都不懂。
相比较之下,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学习什么,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将来将嫁什么样的人,全由不得她做主。
所以布谷这样的另类,才会特别吸引她。
严小姐:“回去吧,从今天起,再也不来了。”
严小姐丫鬟暗自叹气,小姐可是说过很多次不来了,结果呢?
还是跑来了。
三日后,严小姐果然还是又来了。
不过这次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布谷回来。
严小姐不死心,又去了珍宝阁。
平时布谷没事时,都会待在珍宝阁的。
许秋月见她来了,特别热心地迎了上去,严小姐直接道明了来意。
“布谷呢?”
“他走了。”
严小姐脚步顿在原地,她听见自己声音颤抖地问许秋月:“他走去哪里?”
许秋月:“去北启战场了。他走的时候我们都去送他了,怎么,严小姐你不知道
严小姐呆在原地许久未动,直到许秋月出声喊她,“严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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