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只他一人伺候塌前

高昕重重叹了口气。

李老二收起了笑脸，看向皇上，“皇上有心事？”

“是啊，任谁憋在牢笼一般的皇宫里，都不会一直舒坦吧。”

“皇上也是自己想不开，要是我的话，我肯定天天美食、美酒泡着。”王基觉得今天的皇上挺平易近人的，便说出了自己心里话。他觉得：皇上要啥有啥是真的好，虽说是傀儡，但啥事都不用自己操心，好好享福的日子也挺美哉美哉的。

李老二瞪了王基一眼，“真是小媳妇儿想法，男儿志在四方。再者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只喜欢吃的？”

“我还喜欢酒！”

“是是是，只顾着养好自己的一亩三分‘膘’，便是人生大事了。”李老二不想再同这个油盐不进的王基讲话了，转而看向皇上，“皇上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同我等讲讲。”

李老二有时候挺同情当今皇上的。人活一辈子，不只有吃穿重要，活着的心情也很重要，如果日日郁郁寡欢，那多没滋味。

高昕没有直接抛出“自己想扮成侍卫”的想法，而是缓缓道：“唉，跟你们道句真心话，我宁可不要这九五至尊的帽子，只希望能过得自由畅快一点，哪怕是农夫、哪怕是小小的乞丐。”

这话说得语重心长，李老二跟王基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话头聊着聊着就又远了。

经过这一次的交流，高昕与李老二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显拉近了。

之后的一两天，每次轮到李老二跟王基当值，高昕都要找机会唠上半天话。

连小喜子都觉出不对劲了，等皇上躺回塌上休息时，小喜子站在塌前，俯首问道：“皇上，这几日感觉身体可好。”

“嗯，还行。”高昕鼻子里出气，懒洋洋回了一句。

小喜子有些难过，虽说他是摄政王派来监督皇上的人，但扪心自问，他照顾皇上一直是最尽心尽力的。在皇上面前，他一直都是最尊重皇上的那个人，所有的礼数尽到，该有的嘘寒问暖更是少不了。

那为什么皇上宁可跟门口的小侍卫们聊天，都不愿同多他讲讲话呢。那天下朝之后的事儿他还记忆尤新，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皇上的“温度”，皇上居然会关心他这么个小小的太监。之后皇上昏迷的三天三夜，只他一人，尽心伺候在塌前。

想着想着，小喜子心头涌出一股酸意，没想到皇上病好之后，对他直接视而不见，甚至还不如之前的境况。好歹之前皇上生气、发脾气了，还会同他埋怨埋怨，似乎只有他，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也只有他，愿意倾听皇上一切的抱怨与发作。

高昕躺在榻上假寐，他并不想跟摄政王的人有太近的牵扯，所以当他得知小喜子是摄政王安排的人，就没有跟小喜子“称兄道弟”的想法了。

高昕知道小喜子一直在一旁站着，可这小喜子也不说话，有些奇怪。

于是，高昕睁了睁眼睛。

不睁不知道，一睁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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