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身已经看不清容貌,但那绫罗绸缎,纵是脏污也掩不住富贵。
楚明冉扭头,问那差役:“这是哪家姑娘?”便是笃定他知道的。
“小的,小的,不知。”
宗穆清状似轻飘飘扫了尸体一眼,转过身,道:“那脚骨上的伤,明显是公堂用刑留下的,你一个差役会一点风声也不知?”
……
“小的,不知。”
……
楚明冉扯了一下宗穆清的发带,止住他的话头,淡声道:“不知便算了吧,我们去前面看看。”又蹬了蹬小脚丫,可娇气极了:“快走呀~这里臭死了!”
宗穆清瞥了紧张不已的差役一眼,“哦”了一声,便往河声处走,而后,又听公主殿下贵气矜然,“你回罢,我们自己去便好。”
差役犹疑:“殿下,河岸边泥泞湿滑,还是我带着您和公子去罢!”
姑娘天生声娇,而平淡时,总有几分似那位:“回去。”
短短两字,差役不敢再造次,低头应下:“是。”而又忍不住去瞧了那女尸一眼。
惨败的脸色,一头的虚汗,谁敢说这里没事?
宗穆清背着人走远了些许,楚明冉才小骄傲地凑着他的耳根,悄声说:“我让暗卫跟着他了,看看他跟哪位主子汇报去!”
宗穆清耳根子烫了一下,偏过头,道:“一看便是富贵人家,扶县巴掌大点地,总逃不开那几家,届时进县一问,说不定便知了。”
……
两人行至岸边,过水的风倒是清净, 散了鼻下的恶臭。
粼粼波光里,鲤鱼一跃而出,洒下一片细碎的珍珠,“噗!”一声,又没入河流。
楚明冉趴在宗穆清背上,下巴慵懒地搭在男人背上,迎着沁凉的风,迷了眼,轻声道:“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怎么就生了疫疾了呢?”
“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怎会没有良医?”宗穆清动了动鼻尖,转身,又沿着河道一路上去,道:“水岸碧绿,戏水鱼欢,澄澄澈澈,应当不是水质的问题。”
楚明冉顺手揪了一片脑袋上的树叶子,含在嘴里,吹出了一声细响,才道:“我们天楚,自是人杰地灵。”
音叶清脆,宗穆清神思一晃,而听了那句,却又笑了:“学那王婆卖瓜?”
楚明冉一把扑住宗穆清的脖子,不作生气,轻笑道:“哪是?我说神医您啊。”
宗穆清一下停住了脚步,长眉微展,嘴角含笑,揶揄不掩:“神医?万一是庸医可如何是好?”
楚明冉拍了他一下,小手腾空一晃,叉着腰,故意凶巴巴地:“庸医?斩立决!”
宗穆清脚下平稳着,手下微一送,把人吓得抱紧了他,才含着压不下的笑意,问她:“小殿下怎么看出来的?”
楚明冉扒着他的脖子,软声讨好,“神医宗政,是个路痴,我才想起来呀~反正你在西域部族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小王子,要不要……?嗯?”来我们天楚混叭?
宗政,字穆清,医谷少主,神医圣手,巴拉巴拉……
楚明冉揪着他的发带碎碎念,宗穆清嘴角一抽,道:“我怕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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