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我的小公主啊,您当年提了一句想在城北有别院,陛下得知您今年要归,就早早的就帮你建好了这公主府,打理好了一切,盼着您学成回宫…而您甩掉了侍卫,私自跑了两个时辰,今夜还是秘密进城,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得知您回来了对您做什么不利的事,您让老奴如何向陛下交代啊,老身自幼跟随娘娘,深得娘娘信任,所以娘娘才让老奴待在公主您身边……”
这嬷嬷口中的公主,便是今夜同苏音忻一起放灯的白姑娘,沧岚的元绾公主,白御绾。儿时白御绾俏皮可爱,年纪虽小说话做事却比同龄人懂事惹人怜爱,因此帝王对她宠爱有加,在她上山后准许她换了国姓,随仙山而唤一白字。
“知道啦嬷嬷,归途路程颠簸本宫如今已困乏了,嬷嬷若是没教育够那本宫明日再来听嬷嬷的教育可好?”她双手杵着棱角分明的下巴,灵动的眼眸眨巴的盯着管事嬷嬷,这面庞如今在此处也算是与苏音忻不相上下的。
“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老身那里敢教育公主,切记,以后断不可那么鲁莽了。老奴先退下了。”嬷嬷看着这古灵精怪的小公主也不忍放什么恨话,一脸无奈的关门离开。
嬷嬷走后,从屏风后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玄衣的人,束发,手持银剑,长相英气,眉眼却又透柔和。她叫焰儿,贴身丫鬟,跟随白御绾多年,常常以男相出没。她推搡着一个被蒙着面的男子至到白御绾面前,那男子被堵住了嘴,整个人跪在地上,腿脚发颤额头冒出冷汗。
“主人,此人做何处理。”焰儿行礼问道。
白御绾端杯饮了口茶,提袖起身望向男子,神情冷漠又似无情,眼神犀利眯眸,靠近男子时还发出瘆人的笑声,与刚刚那娇美可爱的形态相比完全可分辨两人。
“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凡间女子相爱,还生了种,谁给你的胆子?”白御绾上前指尖轻挑起那人下巴,眯眸淡淡的吐出一行话,话落又掏出绣帕擦了擦触到人的那一指,满是嫌弃之意。
“主人,属下愿意领罚,但求主人不要牵连我家中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男子双膝跪地,语气透着恐惧和不甘,但提起家中妻儿似乎没有半点畏惧。
“主人,焰儿觉得,他虽犯了规矩,但无辜被牵扯之人确实无罪,至于他就依照惯例废了武功筋脉扔进驭兽池吧。”白御绾还未出声,焰儿先发表了意见,俯身向她行礼讲道。
“妻儿可以留下。驭兽池就不必麻烦了,倾月。”话音刚落,一把剑凭空而出,抵住了那人脖颈,半瞬剑划赤液溢出,剑尖出也微落几滴,落下时如血红的莲花一般。
那剑微颤泛出银光,半响后刃上的鲜血已消失不见。白御绾做的决定,焰儿也不敢多说一句,熟练的处理了尸体后回到原地听候调遣。
“这茶凉了,倒了吧,以后也别让我见到这类茶叶。”那傲气的公主整理了一番衣服,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纤长的手指微点杯壁,摇着头望着茶杯左右端详。
“主人,可是刚刚你已经答应他留下他妻儿的。”听到她下令焰儿心里一颤,急切的说道。她调查过的,他们原本男耕女织孩童嬉戏,若是没被发现他们一家会更加幸福。
“斩草除根的道理,怎么?不懂?”白御绾听到此话转过头盯着她,眸间似乎有些发怒,话语简单,但已经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焰儿,对人最为忌惮的便是心软,若你今日不除了他的种,来日发芽壮大了就是他灭你。”见人不应声,白御绾把语气放的温和了些继续说着。
“是……”焰儿顿了半刻,起身问安后提剑准备寻着那妻儿所去。
“以后也不可再叫主人,我既回来了,便是他沧岚国所谓的元绾公主……”
将军府
风雨中掺合着腥香,赤红的高柱挂满铁链,周围火焰四起热气如腾稍有不慎便会被灼烧殆尽,模糊中柱间出现了一个人,肉眼可见那血肉模糊的骨肉,衣裙赤色染尽,透出干净的地方是那素净的蓝裙,纤瘦的躯体被锁挂着还有那新鲜的血液顺着她衣摆滴下。
眼前的情景苏音忻从未见过,她想要靠近看清那人脸踏进一步那火竟朝被锁住之人的身上烧去,她被灼烧痛苦的哀嚎着,苏音忻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救人,没想到脚如同针蛰了穴道一般软了下去,整个人瘫坐在地,此时她心里一阵阵疼痛伤心袭来,泪也淹了眼眸。
“音儿,音儿。”
“苏音忻,去找他,他在等你。”
苏歆猛然从床上惊醒,脸上和手心都是汗水,此时一束晨光挥洒至她眼前,伸手去挡日光透过指缝散洒在她面颊。沁儿忙至榻前一脸紧张的询问苏音忻发生了什么,缓了半刻从梦里回神悠悠道出无碍两字。
从她记事起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做这梦,梦里那女人每次都身处地狱般的地方痛苦嘶吼着,她的疼痛苏音忻自己似乎也感受得到,那火灼烧的痛感,和心中的不甘与绝望。
从床上坐起,额头溢满冷汗,迎面一阵清风,不禁使她打了个寒颤,这时苏小冉端着净水匆忙的小跑而来,苏音简略的擦了把脸,束起半绾黑发换了一件净爽素衣打算去练功。
“阿音,你在屋内吗?”一中年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人正是苏音忻的母亲赵氏,苏音忻提速收拾好了便开门问安。苏夫人看了她装扮心知人又打算不吃早饭跑去练功,挽着人臂膀就拉着她向大厅内走去,一路苦口婆心劝她用膳,苏音忻无奈只好听话跟去。
苏奕桉早已饿的肚子直叫瞧人来了急切的催促着,嘴上抱怨着苏音忻这不吃早饭的习惯,还时不时教训几句,手底又不停夹菜给她,好像对待客人一般怕人吃不饱一样。
“爹爹,今日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下朝?”一般朝会不会太久,苏音忻环顾一番并未瞧见苏将军的踪迹,心有疑虑,抬眸相问。苏奕桉解释道今日元绾公主回城,宫中重人都想一睹芳容,想来那皇帝与女儿久别重逢肯定得在朝会上叙旧一阵子了。
“原是如此,娘,我吃饱了就去练功了。”苏音忻回想起最近越发频繁的梦境加上自己本就不饿,简单对付几句便向清柳居而去。
清柳居,北面城外一小院,苏音忻同苏奕桉所建,四面通竹,桃花几颗,空气溢满清香,听得到的只有莺啼燕语,是苏音忻在邑城最喜欢的地方。
皇宫
朝殿中站满了各位官员,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身龙袍老态龙钟,和善又不失君王霸气,不急不满的等待着。殿内除了帝王显眼的还有一位身着贵气的男子,沧岚的二皇子,秦钰。
“将军,你说这公主十五年都养在外面,会不会是个野蛮丫头。”莫尚书小幅度的伸指戳了戳旁边的苏将军,低着头用袖子遮掩着口鼻轻声迟语道。
“那白泽仙山也是神圣之地。也倒不至于养出个小丫头。讲这种话,莫尚书,可得小心您老的舌头。”苏将军一心向着皇室容不得外人说三道四,白了他一眼严肃的回答到。
“元皖公主到!”
随着门外的公公大声通报,皇帝正了正身姿,期待的望着殿外,殿中众人随声安静。只见她梳着一头简单的鬓发,身着素雅朝大殿走来,双目澄澈,云鬓峨峨。
“儿臣拜见父皇。”白御绾面容柔和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皇帝见状,不顾自己君王的形象下了龙椅挪步至白御绾面前,双手轻扶她衣袖起身。
“好!好极了,朕的绾儿出落的越发水灵了。”皇帝牵着她双手,虽为帝王,可看着他十五年未见的女儿,心中情绪难免还是激动万分,看着她学成归来又是一脸欣慰。
“父皇,现如今还您还在上朝,别为了儿臣耽误了您议事还好,儿臣就先行退下了。”白御绾简单寒暄几句,得了皇帝准许便行了个礼踱步离开。
东宫
东宫,历代太子居住之所,此时居于宫内的便是白御绾的皇兄,秦煜,与秦钰同名,两位殿下和白御绾皆是元皇后所出,如今秦煜更是贵为沧岚的太子,日后的皇帝。
“殿下,元绾公主已面圣离开,此时正前往漪宸殿内。”内殿秦煜贴身侍卫谢衍来报。秦煜面庞俊朗,气质幽然,深邃的瞳孔幽酱地泛着波光眉眼间尽是冰冷。坐于案前手下持笔描画着一副美人丹青,只见画了衣物,姿势,不见其落笔描面。
“嗯。知道了。”秦煜开口淡淡说出几字,随后又继续填充着这幅无脸美人图。谢衍不解,自己妹妹回城秦煜借口不去朝会见面就罢了,如今竟还在持笔认真作画一张不知名女人的肖图。
“殿下,公主那边我们该如何做。”谢衍脸上带着诧色询问道,这一问,秦煜手下也停了笔,动作悠慢收起丹青,眉梢处的冷漠微微动了动。
“想必如今早已有很多人盯上她了,派人守在公主府附近,一旦发现有人想对她不利,处理干净就好。”提起白御绾,秦煜脸上的轻柔疑结在了眼底,眼角压住了眸中的游滟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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