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抵命

“如此掣肘，恐难有胜算。”贺兰又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下。

果然，刀斧手们竟然渐渐落了下风，最可怕的是，那位南先生剑都没有出鞘！足可见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苏凌跑到主位上，以剑指着皇甫璟斥道：“你急于求死是吧！我成全你！”

众侍卫忙跑来护驾，却被皇甫璟喝退：“下站！不许过来！”

他深深地看着苏凌：“迟早的事情，你动手吧！”

苏凌提剑就要刺，众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剑尖堪堪刺破皇甫璟胸前的袍服，裂开一道口子。

皇甫璟看到了苏凌眼中泛起的泪光，不由一笑：“今生得遇凌儿，本王死而无憾。”

苏凌心一横，抓剑柄的手一紧：那你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纤纤素手猛地抓向剑刃，调转剑头，狠狠地刺进了旁边之人的心口，鲜血喷涌而出！

众人大骇，苏凌颤抖着双手，难以置信地惊呼道：“表姐！！！”

皇甫璟更是骇然，大喝一声：“兰儿！”便伸手扶住了贺兰倒下的身体。

皇甫璟红着眼急切命令众人：“快去请大夫！”

贺兰用鲜血淋漓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袍服：“不用费心了，我还有几句话同你说，让他们都退下吧……”

皇甫璟无奈只好挥退左右。

贺兰又向苏凌伸出一只手，苏凌忙蹲下身来。

“凌儿，表姐对不起你……但今日表姐还有事求你……表姐把这条命给你……以命抵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王爷……”她已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

见苏凌没有反应，她又紧紧抓住苏凌的手，用哀求的眼神注视着他。

苏凌眼中的泪水滴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好……”

皇甫璟此时已泪流满面：“兰儿，是我不好……”

贺兰血色尽失，颤抖着双唇唤了一声：“夫君……”

她已在弥留之际，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歇了一会，又对皇甫璟说：“我累了、倦了……抓不住你的心，只好放开你的手……我不想再面对，我宁愿活在你的回忆当中……”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皇甫璟拽向自己，附耳道：“毒酒，是我自己的这一壶……只不过我得死得有点价值……至少他会因愧疚而减少对你的怨恨……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说完，她便留下两行清泪，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松开了双手……

皇甫璟痛哭失声：“兰儿——”

嘉裕二十六年七月三十，端亲王妃贺兰病逝于府中，享年四十六岁，追谥孝端仁德王妃。

几日后，南宫羽见门口和庭院中尽皆是重兵把守，十分不悦。

“这个端王爷还是真是痴啊！”

苏燃大骂：“贼心不死，实在可恨！”

南宫羽摇着折扇：“凌儿，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苏凌默默地点了点头，自从贺兰死后，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这并非你的错，你又何必自苦？”南宫羽劝道。

苏燃连忙岔开话题：“凌儿，老宅正在新建当中，原先的家人也回来了一些，你可愿同我回趟灵洲？”

苏凌望向南宫羽，南宫羽笑道：“我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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