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

这是，她走后的第三个冬天。

今天，魏婴早早地牵着小苹果，步行至姑苏蓝氏的后山。

还未到达目的地，就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她坟前梅花开了一林。

魏婴：蠢鱼，我又来看你了。

魏婴：想我了没？

小苹果站在梅树下，用它那湿润的鼻子掘梅枝上的积雪，白色雪粒沾在它黑毛上，看起来傻乎乎的。

魏婴取出一壶天子笑，坐在石碑前畅饮，些许烈酒顺着脖颈滑入衣襟，他呆坐着，目光一瞥那蠢驴，突然就笑了。

魏婴：蠢鱼你看它，你之前附身小苹果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蠢。

魏婴：有时候，我常常以为，你只是不在我的身边，你还在一个地方等我。

魏婴：等我熬过冬天，盼到春天，或者，再一个轮回，等到梅树开花，我就能再次见到你。

魏婴：可，这是我等你的第三个冬天。

他的指尖抚过冰凉的墓碑，吞声呜咽。

魏婴：你那怨灵小弟好不听话，我将他们送回乱葬岗，他们却不让我进乱葬岗。

魏婴：他们还说，你把我给休了。

魏婴：这怎么可能呢，你才不会呢。

魏婴：我如今好委屈，你何时回来替我摆平呢。

小雪转大，雪花簌簌落下，堆积在他的肩头。

小苹果摇头晃脑，忙着甩身上的积雪。

魏婴：我跟你讲啊，江澄那小子太不厚道了。他收藏陈情十六年，到头来把我的器灵拐走了。

魏婴：亏我还把他当好兄弟，好兄弟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

茫茫白色中，又一簇红梅怒放。

魏婴叽叽喳喳地述说着这一年里的大小事，说再多的话，也诉不尽这三年来的相思之苦。

魏婴：唉，你说的游世阅繁华，我每天可是每天都在执行。

魏婴：但是没有你陪着，总觉得不圆满。

片刻后，蓝白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后山。

魏婴：蓝湛，你也来看小鱼啊。

蓝湛嗯。

寒暄过后，场面一片安静。

魏婴：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魏婴拉起小苹果的缰绳，转身。

蓝湛什么时候回来？

他淡淡地问了一句，魏婴的背影顿住。

魏婴：我这一走啊，大概要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再回来。

魏婴环顾了一眼四周。

魏婴：这些梅树你可要帮我料理好，可别我一回来就看见它们全枯死了。

蓝湛不会。

魏婴：好好好，反正这树挺好养的，养着也挺香的。

魏婴：哎，小苹果，别吃了。

魏婴拍拍驴头。

就像当初她附身小苹果的时候，他也曾是怎么做的。

拍拍驴头，小苹果更听话。

小苹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站在树下高高兴兴地啃着带冰渣的腊梅。

这小苹驴再不走，魏婴好不容易种出的梅林可就要被它糟蹋一空了。

……

夜幕降临，姑苏后山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白色。

有一人，踏着夜色而来。

……

兔子：这是说水不水的一章，重点在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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