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距离（二）

小鬼子赶出了中国，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有些人出摊做起了小生意，周卫国陪着陈怡逛着街，像寻常夫妻一样。

卖花的女孩吆喝着，陈怡瞧着小姑娘觉着她可怜，便拉着周卫国朝着她走去。那红玫瑰真好看，灿若云霞，陈怡瞧着，想起玫瑰花的花语，脸上一阵羞红。

“卫国……”

“要一束百合花。”

陈怡原笑得灿烂，可听到周卫国此言，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周卫国捧着那束百合花，递给了陈怡，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宠溺，可为什么他没有瞧见她喜欢玫瑰花？

周卫国握着陈怡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微风吹动了那红玫瑰，也吹走了周卫国脸庞的那滴泪。他何尝不知道红玫瑰的艳丽，可那样的红就像当年他面前飞溅的血液，令人痛心，令人绝望。

“百合花，百年好合，卫国，你是这意思吗？”

陈怡盯着周卫国的眼睛，她见他一愣，瞧他露出微笑。

“是啊……”

是吗？陈怡抱着这束百合花，她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那么失望？她为什么会这么不满？明明他买了花给自己，明明他很宠自己，明明他就在自己身边……

后来，周卫国每周都会买花，百合、郁金香、杜鹃、栀子花……可就是没有玫瑰。特别是红玫瑰。

这年的清明节，周卫国去了墓地，陈怡要教书所以没去。下班了，陈怡想了想还是买了些糕点，前去祭拜。墓前明显有烧纸的痕迹，一旁还有被风吹走的纸灰。

还有……一片玫瑰花花瓣。陈怡捡起花瓣，她顺着风吹的方向找到了未烧尽的玫瑰花茎。花茎上的刺扎破了陈怡的指尖，真的很痛，陈怡捂着心口，蹲在萧雅墓前。

“原来如此……”

回到家，花瓶里插着卫国新买回来的百合和满天星。还是没有玫瑰花。

“回来了。今天怎么样？累吗？”

周卫国正做着饭，这样的画面真的很温馨。听见陈怡脚步的周卫国关切询问着。扪心自问，作为丈夫的周卫国比起其他人都要好，他会关心妻子，会照顾妻子。

“卫国……”

陈怡欲言又止，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她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

或许她该大度点，她该知足了，陈怡想着，可她心里的失落却是止不住的。

之后，她没有去过花店，也不想再看到玫瑰，尤其是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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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你看我买回来什么。”

陈怡拿出一对小瓷猪，怼到周卫国面前，周卫国不自觉退后一步，也看清了这对瓷猪。他心脏顿时一阵抽痛。

「你是不是该送我一只啊？」

「我不要，你什么时候见过相爱的人要分开的？」

「我要留着它们，留一辈子。」

「阿土，阿土……」

萧雅的声音萦绕在周卫国的耳边，每一句都会刺痛他的心。

「阿土！」

“卫国！”

好像是萧雅在唤他，可回过神来面前之人却是陈怡。

周卫国眼眶已经湿润，他不想让陈怡看见这样的他，因为他知道陈怡会伤心的，他慌忙出了门，或许散散心就好了。陈怡抱着这对瓷猪，她不明白周卫国怎么了，她只觉得这一刻的周卫国好陌生，他的眼睛透过了她却好似在看另一个人。失落再次蔓延在她的心间。她放下瓷猪，有些委屈的落着泪……

周卫国回家时只见陈怡背着身躺在床上。

“陈怡？”

陈怡醒着，但她不愿理卫国，她委屈生气却还是期待着卫国能哄哄她。可周卫国却以为陈怡已经睡着，他瞧着桌上的瓷猪，他坐下，托着两只瓷猪。

“阿土，小雅？真像啊！是缘分吗？”

是缘分吗？为什么要有这样的缘分？为什么和萧雅却是有缘无分呢？周卫国呼吸颤抖着，他哭了，一旁的陈怡静静却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可笑啊，为什么她做的所有事都带上了萧雅的影子？

她终于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回不到从前了。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人，萧雅，即便周卫国心里有着她陈怡，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终有一处是属于萧雅的，永远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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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不会也不能放下萧雅。我也不奢求他放下！我以为我能忍受，可我才知道，我没办法大度，我真的没办法面对这样的周卫国。他对我很好，非常好，只是心里还藏着萧雅。我没法大度、没法忍受……我已经不是我了，活得越来越怨怼。”

陈怡哭诉着，邱明听着，于情于理二人都没错，陈怡想有美满的婚姻，没有错，想有一个能一心一意、白头偕老的爱人，没有错，她爱周卫国，也没有错。

而周卫国呢？与萧雅五年的感情，萧雅为他而死，因他而死，他不能放下萧雅是人之常情。他对陈怡好，也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他也没有错。

“造化弄人吧！”

刘远对着邱明说道

“离吧，不然他们就成怨偶了。”

邱明吐了口烟，摇摇头道

“也是有缘无分，都是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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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抱歉。”

“你没错，是我太贪心了。”

“不是你贪心，都是我，我放不下。”

陈怡将那对瓷猪放在周卫国怀里，落着泪道

“只有从未拾起的，才能轻易放下。卫国……你不是周文。”

陈怡望着周卫国的脸，即便一模一样，即便他们是同一个人，可周文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心里只有她的周文再也不会回来了。陈怡痛苦道

“我忘了，我爱的周文已经死在了日本人的逼迫下了。你是周卫国，心里始终会有萧雅的周卫国。”

陈怡潸然泪下，周卫国愧疚的望着陈怡，他伸出手最后一次抱了抱陈怡。

“对不起，对不起。”

“就当……我用了这两年和你告别吧！再见，卫国。”

陈怡推开了周卫国，随着邱明去了北方工作，而周卫国却留在刘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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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结婚了，你知道吗？”

“知道。她来信了。”

“你和她还有联系？”

“我曾说过，我一直当她是亲人。”

“你爱她吗？”

“我欠她的。”

“你还爱萧雅吗？”

“那天在山顶，我心默默说过，下辈子，换我去找她，一定要去找她。”

说罢，周卫国看向窗台上的那对瓷猪，它们紧挨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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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我忘了，我从哪里看到的一段话，意思是剧里周卫国和陈怡在一起了，但希望周卫国心底还能记起那个叫萧雅的姑娘。

我也希望，可想着想着却觉得一旦周卫国会时常想起萧雅，他和陈怡永远会隔着一层。爱人之间总会期望愿得一人心，得不到真颗心的爱情真的……很别扭。

我认为（别杠我，仅个人理解）人不完美，人不是圣人，是贪心的却也是克制的，欲望是能满足的却会满足后变得无止境。所以会有这样不完美的陈怡。

置于周卫国，人这辈子并不会只爱一个人，他不完美，但我希望他还能记得这个姑娘。可只要还记得，那么隔阂就会存在。怀念的威力其实很巨大，它不显眼却永远存在于生活中，可偶然的一丝思念，却会像洪水一样，包裹住真颗心。爱情还是很忌讳这样的怀念。

综上，我写了这篇小短文。（不喜勿喷）

ps：我要再写一本卫雅，脑洞留下的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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