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

忙乱了一晚上，兄弟二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刘志辉拿出携带的罐头，嘴里还嫌着这些东西太寒酸

周卫国：你们国军就是富啊！我们八路军经常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吃这些了

刘志辉脸色微变，这才发觉自己这些年真的是好日子过惯了

周卫国：这不重要，有酒吗？

与其说周卫国馋酒了，不如说是有些心里话只能在酒精的作用才能说得出来

刘志辉：就知道你好这口，还特地为你准备了这个

说着，志辉从桌下拿出了一瓶葡萄酒。周卫国的眼睛都亮了，拿过酒嗅了嗅，浓郁的酒香刺激着他的神经。倒上酒，二人碰杯一饮而尽，没有醒过的葡萄酒带着一股涩涩的味道，二人回味着味道，内心的辛酸随之涌出

刘志辉：哥，当年我们都以为你在南京牺牲了，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再见到你

周卫国：萧雅呢？她有没有……

刘志辉：嫂子、婉凝她们表面坚信你还活着，可我能看见的却是她们日渐失望的样子。那时候，我真的很难受……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啊？

周卫国：电台毁了，部队也被打散了，我不知道该撤去哪儿，不知道萧雅被婉凝带走，我甚至不能确定萧雅是生是死

刘志辉：那……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周卫国：去年，我带着特战队去上海执行任务，与我们配合的就是婉凝。她告诉我萧雅很好，就是……就是很想我

说着，周卫国哽咽了

刘志辉：那……婉凝还好吗？我离开重庆后再没听到她的消息

周卫国：好……也不好，我到现在都记得婉凝在那些人面前极其冰冷的眼睛，以及那晚她沾上的鲜血

周卫国：我什么都没做好，没保护好萧雅，没保护好婉凝，没尽一个哥哥的职责，没尽一个丈夫的职责

周卫国颤抖地将酒斟满，二人都一口闷下，一个在自责与思念中不能自拔，另一个则反复回想着刚刚那番话，冷漠与鲜血带来的罪恶本不是她该受的

…………

清晨，清源县警备旅大门前，周婉凝似笑非笑地等待着，她抻了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手表。嘴角一勾，微微摇了摇头。半个小时了，就是那通报的小兵也没回来。这个下马威，她暗暗记着

脚步声传来，周婉凝调整着站姿。于得水瞧着大门口的女子，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轻蔑

于得水：在下于得水，是清源县警备旅的参谋长

周婉凝于参谋长好，军统情报局情报处站长周婉凝

婉凝敬了个礼，眼瞧着于得水摆出一幅参谋长的架势

于得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是我党国之幸啊！汤旅长在里面等你

于得水夸赞着，可这话里话外他却自然而然得将婉凝摆在了下属的位置上。婉凝冷冰冰地看着于得水的背影，漠然跟着他来到汤炳全的面前

于得水向汤炳全介绍着婉凝，汤炳全打量着婉凝，十分不满军统的安排

周婉凝汤旅长好

旅长，不是长官。汤炳全微微皱眉，严声道

汤炳全：坐吧！

婉凝端坐在汤炳全一旁。只见他与于得水对视一眼，于得水便开始代汤炳权说话

于得水：不知周站长此次前来可有什么指教？

周婉凝涞阳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周某不敢妄谈军事，不过在谍报这块儿，周某可尽绵薄之力

掌握情报部门是婉凝必须要做的。可谈到谍报时，于得水却神色微动，显出一股不愿。汤炳权则并未多理会，继续由于得水代替自己

于得水：周站长刚来清源县，对这儿的情况或许还不了解，咱们不用急于一时，慢慢了解吧！

周婉凝是吗？于参谋长仅比周某多到此几日，就对清源县不甚了解了？

于得水：周站长说笑了，即为参谋长，自然要多做些

周婉凝周某倒是很好奇，于参谋长究竟做了哪些事情？在下洗耳恭听

于得水尴尬地瞥了一眼汤炳全说道

于得水：日前，我部已经派兵去剿灭虎头山的匪患，我们可是谨遵蒋/委/员/长的命令

周婉凝还有呢？

于得水一时语塞，身上的傲气减了几分

周婉凝于参谋长，您是担心周某处理不了这些事？还是根本不愿让在下插手清源县的事？

于得水：你！

他当然不愿将这份权力交给婉凝，毕竟对于他而言他可不能少了这些东西

周婉凝于参谋长，我问您几个问题。一个加强营派去了虎头山，直至今日可有任何战报送回？

于得水沉默

周婉凝营队在进入虎头山后失联三日，此事可有假？

于得水惊了，汤炳全也没想到婉凝知道这事

周婉凝我再问您，昨日夜晚，传来一份电报，只有四字“一切顺利”，在下可有说错？

汤炳全：周站长如何知晓我旅部的事？

汤炳全有些坐不住，直直盯着婉凝

周婉凝军统做事，可需要您知道？

婉凝丝毫不惧，微微一笑，直视着汤炳权。汤炳全也明白婉凝肯定携带着电台

周婉凝于参谋长，您只需回答在下，刚刚三问是否属实？

汤炳全与于得水都不做应答

周婉凝那就是都属实了。于参谋长你竟是信了昨日这寥寥四字！既不回电，更不深究这电报的意义，您真的能担任整个清源县的谍报工作吗？

汤炳全眼瞅于得水落了下风，亲自回道

汤炳全：这个营，那都是最好的武器，士兵也都是和日本鬼子厮杀过的，区区匪患，不在话下

周婉凝汤旅长，您是太过放心自己的兵，还是不在乎自己部下生死啊？

汤炳全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军统的人真是各个伶牙俐齿

于得水：周站长注意自己的身份，你这是以下犯上！

周婉凝以下犯上？

周婉凝抬高嗓音，她真是觉得好笑。婉凝讥讽的笑了几声，说道

周婉凝那敢问汤旅长，您是否觉得您与我们戴老板平起平坐！

汤炳全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五的小姑娘，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他清楚戴/笠仅为少将却是几位上将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这样算下来，眼前这个少校站长实际才是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人。汤炳全脑海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婉凝打量着汤炳全，她何尝不知他想用兵权使自己的屈服，但她不会给汤炳全这个机会说道

周婉凝周某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对带兵打仗一事可谓一窍不通，在此事上周某并不会掺合

周婉凝至于情报工作……汤旅长您可想过，若营部失联一事被一五一十上报，后果是怎样？

汤炳全思索着，那可是整整一个加强营啊！若被眼前之人上报到军政部，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怕是功亏一篑

汤炳全：周站长当真不会多言？

周婉凝我只需完成军统的命令，多的烦心事我也不想做。大家各司其职就好，我不会挡了您的道，亦或许未来在下还能帮到汤旅长

汤炳全要的就是婉凝这句话，可他全然没有想到婉凝这是打了他一巴掌，再赏他一颗甜枣罢了。他大笑几声后说道

汤炳全：我们刚到清源县不久，搜查间谍和地/下/党的事就交给您了，还有电报室那几个兵就劳烦您照顾了

汤炳全这是变相的把谍报工作全权交给婉凝，以维护自己旅长的面子。二人和解，一旁的于得水陪笑着，内心却十分焦虑

汤炳全：周站长不如就住在这旅部，在下以后有事好随时找你啊？

周婉凝周某还想多看看这清源县城，暂时先不住旅部了。时候不早了，周某先行告退

婉凝离开了。于得水忿忿地来到汤炳全跟前

于得水：旅座，她……

汤炳全：原本想着她是个女子，年纪也不大，以为是个好驾驭的人。没想到啊……现在看来实在没必要得罪军统的人

于得水：这里是清源县，哪里轮到她造次！

汤炳全：那以后呢！若有朝一日需要她帮助呢！要是真得罪了，早晚吃不了兜着走！

……………

与此同时，虎头山上，张楚正借用“皖南事变”一事，暗讽刘志辉这次进攻虎头山，这令卫国志辉好不尴尬

刘志辉：我为我这次来到虎头山感到羞愧，同时我也很庆幸这次来到虎头山

庆幸他能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活着

陈怡听说国军营长在团部所以匆匆赶来。刘志辉看着陈怡熟悉的脸庞，一时间想起了当年在上海西餐厅的遭遇

刘志辉：你好……哥，她不是……

陈怡：怎么？我们认识吗？

陈怡早已不记得刘志辉，志辉看着陈怡，又瞧了瞧卫国，他在坐下轻轻踢了一下卫国。周卫国真的无奈啊！自己身边的人怎么总是记得自己的过去！

刘志辉：哥，她怎么在这儿！嫂子她……

刘志辉凑近卫国，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着。周卫国一脸嫌弃，斜了志辉一眼。刘志辉瞧周卫国对陈怡态度疏远，稍稍放心

刘志辉：你自己注意点啊！

周卫国：嘿！你们一个个的，我心里真的只有萧雅，你们怎么……

刘志辉：别急嘛，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嘛！

刘志辉嬉皮笑脸道，周卫国轻拍了下刘志辉的脑袋，全然忘了在场的陈怡与张楚，陈怡默然望着卫国，张楚则看着陈怡一阵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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