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音乐会门票摆在乔楚生办公桌上很显眼的位置,路垚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
路垚:“这是维也纳爱乐团的演奏会的门票啊!我早就听说他们在全球巡演,这次终于来中国了吗?”
路垚伸手就要去拿,被乔楚生一把按住,
乔楚生:“别动,人家特意送给我的。”
路垚依依不舍地看着两张门票,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突然挂着笑问,
路垚:“老乔,你也不懂欣赏古典音乐,不如……”
乔楚生:“不懂欣赏也能听个热闹啊。”
路垚契而不舍地劝着乔楚生,
路垚:“演奏会声音很小的,你到时候听一半就睡着了,那不是亏了嘛。”
乔楚生自然是知道路垚是什么意思,还是装作不懂地问道,
乔楚生:“你的意思是?”
路垚讨好地笑道,
路垚:“我手上有个特别好的投资项目,只要两张音乐会门票,保证你能赚上一大笔。乔老板,考虑考虑?”
乔楚生按着音乐会门票的手松了几分,路垚乘机把音乐会门票抽了出来,宝贝似地收进怀里。
路垚:“说定了啊,你出资,我帮你投资!”
乔楚生低头莞尔一笑,盘算着要怎么和沈星沉说,结果本来约好一起去看音乐会的沈星沉已经转了进来。
沈星沉“你们俩聊什么呢?”
乔楚生盖上笔盖,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迎了出去:
乔楚生:“三土说要帮我理财。”
沈星沉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走过来的乔楚生,
沈星沉“你怎么和路垚聊起这个了?”
乔楚生:“不好好赚钱,我怕我养不起你们两个了。”
乔楚生的话里透着股心酸劲,沈星沉忍俊不禁,
沈星沉“你不是很有钱嘛。”
乔楚生:“行了,我们走吧。”
乔楚生的车在街上风驰电掣,沈星沉看着窗外的景色就觉得不对劲,似乎是往郊区的方向。
沈星沉“不是去看音乐会吗?”
乔楚生:“门票被三土抢走了。”
沈星沉咬牙切齿地瞪了乔楚生一眼,
沈星沉“竹竿精是莎士比亚剧里出来的吗?怎么什么都要占便宜!”
乔楚生面不改色地哄道,
乔楚生:“他就这样,不气啊。”
其实乔楚生就是故意把音乐会的门票放在桌上,按路垚的贪财又好音乐的个性,肯定会千方百计骗走。
沈星沉“那我们还去干什么?”
乔楚生拧了下沈星沉的脸颊,神秘地一笑,
乔楚生:“咱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四处都被晚霞染成烟熏玫瑰色,远处不知谁家放了几盏孔明灯,飘荡在空中也多了几分柔媚之色。
车从一排银杏树掩映的路上驶过,带起一阵风来,卷起浮光跃金的银杏叶来。
乔楚生:“到了,下来看看吧。”
立在沈星沉面前的是栋极为雅致的花园别墅,不甚高的青砖院墙之上攀着簇簇蔷薇,如锦缎似云霞,秋风撩起满架蔷薇香。
别墅内部是中西混搭的装修,暖黄色的基调迷人又温馨。椭圆形楼梯贯穿三层,两边是斑驳迷离的彩绘玻璃窗,仰头朝正中望去就会被垂落的水晶灯的光耀了眼。
客厅里闪着漆光的三角钢琴、柔软的三面包厢式沙发等大物件都还在,只不过各类小物件被清理一空,看着应该是等着再次迎来新的主人。
沈星沉站在客厅正中间环顾四周,
沈星沉“爱莫里住腻了?”
乔楚生站在沈星沉的身后,下巴搁在她肩头,带着笑意的声音就飘在她的耳边,
乔楚生:“爱莫里的公寓是不错,就是有点小了,以后咱俩要是有个十个八个的孩子,就住不开了。”
沈星沉的耳垂泛红,
沈星沉“谁要………所以你把这栋房子买下来了?”
乔楚生:“这房子不错,环境也好,离你的实验室也近,我就决定买下来了。”
沈星沉转过身来道,
沈星沉“家底殷实啊。”
乔楚生:“这么多年了,再不攒下点家底,怎么够娶媳妇?”
乔楚生耍帅地眨了下左眼,
乔楚生:“我还有箱金条,到时候给你收着。”
沈星沉沿着螺旋而上的旋转楼梯四处转了转,下楼的时候乔楚生坐在楼梯的台阶上,身旁摆着瓶红酒并两个高脚玻璃杯。
他闲适地撑着手,修长的腿笔直地越过三级台阶,抵在第四级台阶的边缘。
沈星沉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伸长了腿去够乔楚生踩着的台阶,差点滑下去,幸好乔楚生一把拉住了她。
乔楚生:“你够不到,别试了,怎么就这么不服输啊?”
沈星沉“我又不是梯子,要腿那么长有什么用?”
乔楚生拿起红酒,“砰”地一声拔开红酒瓶塞,香浓醇厚中带着点苦涩的香气就弥漫开来。
乔楚生沿着杯口倒了三分之一递给沈星沉,沈星沉尝了口,满意地咂咂嘴,
沈星沉“甜红葡萄酒。”
乔楚生端起自己的高脚杯碰在沈星沉的杯子上,清脆的玻璃声中,他唇角勾起、眉梢眼角都充斥着甜暖的笑意,就像在冬日里捧着的热牛奶,
乔楚生:“敬未来!”
两个人对坐着喝了两杯葡萄酒,空气都开始微醺起来。乔楚生拉着沈星沉下了楼,放下留声机上的唱针,一首爵士乐蜿蜒而出。
乔楚生:“欠了你一场音乐会,给你补回来。”
慵懒而悠长的曲调让沈星沉想起绿树阴浓的夏日,亭台楼阁的倒影映在波光粼粼的池塘绿水之中。
沈星沉“Creole爵士乐团的歌?”
爵士乐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相当流行,传到西化的上海滩,迅速风靡众多餐厅、舞厅。
乔楚生:“我以为你只听那些一板一眼的古典音乐。”
乔楚生搂住沈星沉的腰,带着她随着音乐摇摆。
沈星沉“你的刻板成见相当严重。”
沈星沉突然惊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脚,愠怒地道,
沈星沉“你踩着我的鞋了!去了那么多次百乐门,跳舞怎么还是一塌糊涂。”
乔楚生吻着她的耳廓轻声道,
乔楚生:“在我怀里女人,哪里还会想着舞怎么跳啊?”
毕竟当时只想着撩妹了,谁还会想着舞怎么跳,脚步怎么迈?
酒是媒人色,氤氲的醉意、迷人的音乐,眼前的爱人……一切都是最暧昧的气息。
乔楚生扶在沈星沉腰上的手缓缓地顺着她的脊背上滑,触到她柔软的发丝时微微用力,两个人的唇齿近在咫尺,突然沈星沉猛得一后退。
乔楚生遗憾又懊恼地闭了下眼问道,
乔楚生:“怎么了?”
沈星沉拽着他上了之前看见的天台,大坪的天台视野开阔,加之又处于郊区,漫天都是闪耀的星斗。
沈星沉“今晚有流星暴。”
乔楚生:“什么?”
沈星沉“狮子座流星雨爆发。”
就因为这种事情被打断了,乔楚生不满地撅了下嘴,
乔楚生:“就这?比刚才的事还重要?”
沈星沉“这可是三十三年一次的,下次再和你一起看的时候你就已经垂垂老矣了。”
乔楚生:“还挺浪漫啊你!”
乔楚生半推半扶地让沈星沉坐在旁边的摇椅上,
乔楚生:“等下啊!”
夜色正浓,流霜月色映在天台上如积水空明,遥远的天边“坦普尔·塔特尔”彗星所抛撒的颗粒滑过大气层,洒下它积蓄一生繁华夺目的光芒。
乔楚生拿着外套上来,正看见天边划过几颗似火球一样的流星,映得暗夜如同白昼。
乔楚生和沈星沉挤坐在摇椅上,乔楚生环抱着沈星沉,把外套盖在她身上。沈星沉枕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缓有力的心跳声,眼皮越来越重。
乔楚生轻抚着她的背,仰头看着时不时闪耀夜空的流星,心中一片安宁沉静。
原来孤寂流浪的夜空也会有自己的满天星辰。
看到一半睡着的沈星沉午夜时分才迷糊地醒过来,快速地眨了眨眼醒神,又突然抬起乔楚生的手表看时间。
沈星沉“乔乔,你又长一岁了。”
乔楚生:“我都不记得我自己什么时候生日了,你怎么知道的?“
沈星沉“啧,你脑子里的记忆里就像是河水一样,随随便便就淌走了吗?婚期的那张纸上不是有你的生辰八字?”
沁香的吻亲在乔楚生的唇上,沈星沉的笑意盈盈如水,柔声道,
沈星沉“希望乔楚生以后能不念过往,不畏将来。”
她知道乔楚生经历过什么,所以不想也不忍心他再回到黑暗中。只希望他以后的岁月里,晦暗和凛冬散尽,月华与星光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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