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爆炸之后,除了闸北的巡捕房外,跑在最前面的就要数各家的记者。
尤其是最老牌的申报,连夜把能召回的记者统统召回,整个报社一片灯火通明。
俞之:“有我们的人过去了吗?”
申报的主编俞之连连叮嘱,
俞之:“一定要拍出最真实、最震撼的照片,还有市政厅、工部局、巡捕房门口也要派人去蹲守,有什么最新的消息马上传回来,印刷厂那边随时准备着。”
俞之助手:“太残忍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逃出一条命来,结果现在被炸得死无全尸。先生,你看会是什么人?英国人?俄国人?还是日本人?”
俞之痛心疾首地敲着手中的钢笔,
俞之:“什么人都有可能啊!国难当头、人心思变,什么牛鬼蛇神都敢上来踩上一脚,就算在咱们国内又有多少吃里扒外的蛀虫啊!”
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喊人。
龙套:“俞之先生,您快去门口看看!”
俞之到报社门口一看,地上趴着个死人,地上还有长长的血迹。那死人手中捏着封沾着嫣红鲜血的信,俞之拿过信来一看大吃一惊。
俞之:“丧心病狂,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路垚难得早起,穿着睡衣拖鞋泡了杯现磨的瑰夏咖啡,闲适地窝在沙发上轻啄了一口,顿觉”金钱的滋味”在齿颊留香。
报纸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茶几上,路垚轻车熟路地翻到经济板块,看了眼今天的股价。翻了几页又翻回头版头条,看清标题之后,嘴里的咖啡差点没吓吐出来。
从楼上下来的白幼宁顺势坐到路垚身边,接过他手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白幼宁:“你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路垚:“你自己看,沈家出事了!”
白幼宁立马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完一整个版面之后,抓着路垚就要走。
路垚:“你干嘛啊!”
白幼宁:“杳杳都出事了,我们得去看看啊!”
路垚:“咱俩去有什么用?这事都已经爆出来了,难不成你还能拿枪威胁报社把报纸都收回去?”
白幼宁:“也是!”
白幼宁颓唐地又倒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还是不得其解,
白幼宁:“沈家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在白幼宁的印象中,沈家一向都是以爱国实业著称。根本没有理由要指示这个武彬制造一场船难,甚至为了消灭证据而炸死这么多的人。
路垚冷静地分析道,
路垚:“这事也不一定是沈家干的,通篇报道里指向沈家的都是那个武彬的认罪书的一面之词,要是有人故意杀了武彬来陷害沈家也不是没可能的?”
白幼宁愤愤不平地把报纸一砸,
白幼宁:“那不是冤枉杳杳了嘛!”
路垚:“你们这些小报记者不都是这样,之前你不是还冤枉我,害得我丢了工作,只能给老乔打工,你都忘了?”
白幼宁:”你别给我旧事重提!走,我们现在去找楚生哥,得把这件事查清楚。”
乔楚生骑着摩托车刚到巡捕房门口,站在台阶上的阿斗就立刻迎了上去,焦急地道,
阿斗:“四爷,不好了沈小姐出事了。”
乔楚生:“报纸上那事?”
乔楚生也看到报纸了,不过他是一个字也没信。
且不说沈家做生意有道义、讲原则,这是白启礼都赞赏有加的。如果真是沈家的人做的,没道理会把自家钢铁厂的原材料赔进去,还要沈星沉星夜兼程赶去调运铁矿石。
阿斗:“我听闸北巡捕房的人说,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在沈家商会门口示威。沈小姐赶去那边的时候,示威的人突然暴躁起来,沈小姐受了伤被送去医院了。”
阿斗接到消息时,第一时间打去了乔楚生家,但不过他当时应该正在路上,所以一直无人接听,这才守在门口等着乔楚生。
乔楚生:“你怎么不早说?”
乔楚生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心急如焚地跨上摩托,
乔楚生:“哪个医院?”
阿斗:“仁安医院。”
乔楚生赶到仁安医院的时候,闸北巡捕房的探长陈辞正等在病房外,对沈家的人问话。
上海滩的巡捕房有三个:公共租界巡捕房、法租界巡捕房和闸北巡捕房,这三个巡捕房之间有明确的势力范围。发生在闸北巡捕房管辖区的案子,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乔楚生是碰都不能碰一下的。
所以陈辞看见乔楚生还有点错愕,
陈辞:“乔探长怎么会来这里?这可是闸北的案子。”
乔楚生:“私事。”
乔楚生冷冷地回道,推开病房的门直接进去。
乔楚生对于医院一直有抵触心理,一看见满眼的白,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就觉得浑身难受。现在看见沈星沉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里更是怜惜又心疼。
沈星沉的额头上包着纱布,乔楚生动作轻柔地擦掉她额角沾的灰尘,抬眼问旁边的护士,
乔楚生:“她怎么样了?”
龙套:“头部受到了重击,还没醒过来。”
乔楚生:“怎么回事?”
乔楚生努力收敛住自己的怒火,但声音已然是冰到了极点。
刚进来的陈辞轻描淡写地道,
陈辞:“我们去询问关于爆炸案的事情,老百姓突然出现骚动扔了鸡蛋,石头什么的。”
乔楚生:“所以你们就站那看着?”
乔楚生脸色铁青,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陈辞看乔楚生像是兴师问罪,冷笑一声道,
陈辞:“乔探长,这起爆炸案发生在闸北区内,可不归你们中央巡捕房管,就算有白老大罩着,你的手也别伸太长了。”
乔楚生也知道这事背后错综复杂,要是他掺和进去,就算查清了真相,也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包庇沈家。
乔楚生:“案子我是不会插手,但是她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我也就不废话了。”
乔楚生这句话威胁的意味十足,陈辞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甩脸就离开了病房。
乔楚生刚出病房准备打电话给巡捕房,就看见了一路跟着过来,正在打听沈星沉病房的阿斗。
乔楚生:“阿斗,去把路垚给我叫来。”
他明面上说了不插手,不代表暗地里不会去查。
路垚:“来了来了。”
走廊里传来路垚懒洋洋的声音。
路垚和白幼宁赶去巡捕房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追着乔楚生去医院的阿斗,所以跟着他一道过来。
路垚:“老乔,我看你真的离了我不行啊。”
乔楚生:“你就给我贫吧!”
乔楚生看见路垚就安心了许多,莞尔一笑,舔着后槽牙道,
乔楚生:“还得劳烦你给查查临时医院爆炸的事。”
路垚:“这个案子查出幕后黑手来可不容易。”
敢做出这么大的案子的,背后没点势力是不可能的,要是真得一查到底,指不定会牵扯出什么大佬。
乔楚生转身凝视了眼病房道,
乔楚生:“凶手是谁我不在乎,我只要能把沈家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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