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2

真心实意地求婚被拒是怎样的体验，乔楚生相当有话语权。

向沈星沉求婚这件事盘桓在他心里也挺久了，定好了餐厅、美酒、鲜花，还特意带路垚过去演习了一遍，听他的意见加上两个拉小提琴的烘托浪漫气氛。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他醉酒的时候，仗着酒劲就全部说了出来。

他最后还没听到回答，酒劲上来睡了过去，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恍然觉得好像是被拒绝了。

今天早上见到沈星沉时她还是神色如常，好像什么昨晚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乔楚生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得劲，听着电话铃响，接电话的时候还有几分愤懑，

乔楚生：“巡捕房乔楚生！”

罗珊妮：“哟，乔探长，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乔楚生：“罗珊妮？”

罗珊妮：“是啊，我昨晚收拾老爷子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点东西要交给你，葬礼之后你来老爷子的墓园一趟吧。”

乔楚生：“行，我知道了。”

乔楚生挂了电话，手却迟迟没有离开听筒，深思良久之后又拿起听筒播了通电话。

乔楚生：“星沉，今个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

乔楚生和沈星沉来到墓园时，送葬的人已经散去，之后罗珊妮穿着黑衣头戴黑纱站在那里。

罗珊妮：“我说怎么这么久，原来是带了人来。”

罗珊妮上下打量了一眼抱着捧纯白色马蹄莲的沈星沉，

罗珊妮：“这可不像你的眼光啊。”

罗珊妮跟着谭义雄的时候，乔楚生也是刚进青龙帮没多久，也见过他不少的女伴，基本上都是妖娆风情的，还第一次见过他身边站着这么气质脱俗的女孩子。

乔楚生：“我的眼光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乔楚生看着沈星沉把鲜花摆在谭义雄的墓前，目光才又转回到罗珊妮身上，

乔楚生：“什么东西？”

罗珊妮从包里翻出一张对叠的纸，递给乔楚生后抛了个媚眼转身离开，

罗珊妮：“走了，以后想我了，就去香港找我。”

乔楚生翻开泛黄的纸张，纸上的内容他是再熟悉不过。

沈星沉“什么东西？”

乔楚生：“生死文书，入帮的时候都要签下生死文书，生死各有天命，这是我的那份。”

乔楚生看着红手印下曾经稚嫩的签名，少年时期关于谭义雄的回忆接踵而至。

乔楚生从怀里掏出小瓶的白酒，缓缓洒在谭义雄的墓前，眼眶泛红，一字一顿地道，

乔楚生：“正直重诺义气千秋，谭伯，你教给我的这句话我一直没忘。改日有空，我再陪您一醉方休。”

乔楚生把生死文书交给沈星沉，沈星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

沈星沉“你的东西给我干嘛？”

乔楚生：“我的命，你替我收着。”

两个人手挽着手从墓园一路走回来，路上正经过热闹的集市。各种卖吃食点心的、南北货的，还有变戏法、玩杂耍、搞算命的应有尽有。

街头巷尾有的马褂旗袍，有的西服洋装，还有扯着嗓子卖报纸的、挎着篮子买鲜花的孩子穿梭其间，看着分外繁华安逸。

乔楚生看沈星沉目不转睛地盯着变戏法的，昵笑道，

乔楚生：“你怎么都爱这些小玩意。”

沈星沉“不是很有意思嘛。”

乔楚生：“你看他这招三仙归洞其实就是手快，手里拿个筷子就是为了掩饰手里还捏了个球。”

乔楚生背着手，俯身贴着沈星沉的耳边给她揭秘。

沈星沉“你是不是也会这个？”

沈星沉可还记得之前他出老千换了牌的事情，这么快的手速可不是一时半会练出来的。

乔楚生伸手抚下沈星沉编发的海棠红丝带，她一头如海藻般的发头登时落满肩头。

乔楚生左手成拳，把丝巾一点点地塞进拳缝里，突然右手一个响指，骤然拉出拳中的丝巾。

丝巾在沈星沉眼前一飘，再落下去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捏着一只娇艳欲滴的玫瑰。

乔楚生：“我以前玩过这个，支个摊玩上半天，一天的饭钱就有着落了。”

乔楚生把丝巾系在沈星沉的腕上，又把玫瑰塞进她的手里，

乔楚生：“谭伯就是在我玩变戏法的时候看中了我，让我进了赌场，后来又把我引荐给老爷子。”

沈星沉抿唇一笑，拇指和食指夹着玫瑰在手里转来转去，

沈星沉“那看来你来上海之后也没吃过多久的苦，很快就被赏识了。”

乔楚生风轻云淡地一笑，

乔楚生：“我小时候撞过的南墙可不少。”

他来上海之后扛过大包，擦过皮鞋，变过戏法，在赌场里当了段时间的荷官，然后才投入了白启礼的门下，在短短几年内成为上海滩的风云人物。

沈星沉“现在沉稳了不少。”

乔楚生拉着沈星沉继续朝前走，一边走一边道，

乔楚生：“心性岁岁长，吃的苦头多了，自然就稳重了，也多亏了有贵人带路。”

沈星沉抬头看着乔楚生坚毅果决的侧脸，虽然岁月染眉稍，但依旧眉眼带笑，说起以往的事总是举重若轻。

也不知道他要偷偷地努力多少，才能够风轻云淡地成为别人仰望的模样。

沈星沉“所以你才心甘情愿为马尾头的爸爸卖命，还捎带着当马尾头的保姆。”

乔楚生的粗粝的拇指摩挲着沈星沉手背细白的肌肤，低头浅笑道，

乔楚生：“你觉得这是在卖命，但我把这个叫做偿情。如果不是有谭伯和老爷子，就不会有今天的乔楚生，我所作所为但求无愧于心。”

乔楚生眼角的余光看见旁边的黄包车的车架就要刮到沈星沉，把她朝怀里一带，

乔楚生：“其实如果这世界是公平的，我得到的不会比现在多。”

沈星沉从乔楚生怀里直起身，垫脚点了下他的额心，正色道，

沈星沉“我虽然不认同相对论绝对的时空观，但是爱因斯坦有句话说得有道理。

沈星沉“上帝不掷骰子，世间万物的存在必有其规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终归是必然，因为你值得。”

就像是她喜欢乔楚生一样，终归是必然。

ps：剧里老乔的过去大片留白，总让人想写点啥，所以就有了这几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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