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家里的闺女是小棉袄,温暖又贴心,那家里的臭小子就得是小皮鞋,不合脚的时候,闹心得恨不得一脚踢出去,比方说这种时候……
乔楚生和路垚从外面查案回来,车还没停稳,路垚“咦”了一声,
路垚:“巡捕房门口的人怎么那么眼熟啊?”
乔楚生:“你隔三差五地来巡捕房,看见个熟人不是常事……”
乔楚生顺着路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清人之后慢慢眯起了眼。
乔丁臻和一位穿着碎花斜襟旗袍的小女孩并肩走在路上,乔丁臻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小女孩害羞地捂唇一笑。
路垚:“老乔,你就不好奇他俩说了啥?”
乔楚生斜了路垚一眼,
乔楚生:“好奇什么啊?咱家孩子也要有个交友自由……”
乔楚生越说越觉得不得劲,最后还是拉着路垚去偷偷摸摸听墙角,两个人躲在巡捕房的门柱后面探出两个头来。
乔丁臻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地问道,
乔丁臻:“小妹妹,要不要跟我进去吃点心?”
“谢谢你,不过我还要回家,这是我做的点心,你尝尝看吧!”小姑娘声如蚊蚋,低着头把包在手绢里的油纸包递给乔丁臻。
路垚双手搭在乔楚生的背上,听见乔丁臻的话,拍拍乔楚生的肩膀“称赞”道,
路垚:“请小姑娘进巡捕房吃点心,可以啊老乔,深得真传!”
乔楚生:“去你的!我只请人进巡捕房吃过牢饭!”
自家儿子这么会撩妹,乔楚生是不大担心他以后拐不到喜欢的姑娘家了。不过他现在才八岁的年纪,是不是有点早过头了?
乔丁臻慢腾腾地翻开油纸包,看了眼里面裹着几块手工曲奇饼干,不甚有兴趣地又合上了。转头听见旁边有声音,抬眼一看他爹和他三土姑夫鬼鬼祟祟地躲在旁边。
乔丁臻:“爹,三土姑夫,你们俩躲哪里干嘛呢?”
路垚先跳出来,
路垚:“都给你纠正多少次了?喊小姑父就得了,非要跟着老乔喊三土,多难听啊!”
乔楚生非常开明地拍拍乔丁臻的肩膀,
乔楚生:“刚刚那小姑娘不错啊,送你什么了?有空请来家里坐坐。”
乔丁臻摊开手里的油纸包,少年老成地一耸肩,嘴角轻蔑地一刮,
乔丁臻:“可惜不是我喜欢吃的,三土姑夫,你要不要尝尝?”
路垚:“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乔楚生头疼地扶额,原以为是撞见自家臭小子早恋现场,没想到臭小子还是个“渣男”。
乔楚生:“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乔丁臻脱手了油纸包,拿手绢擦擦手上的油渍,
乔丁臻:“辛夷拖着娘亲在逛街,刚好,她们俩来了……”
乔辛夷拉着沈星沉,母女俩背着暖阳缓步而来。乔辛夷得意地举起手里的画糖人儿给沈星沉炫耀,沈星沉张口咬下锦鲤的尾巴。
乔辛夷心眼宽得一点都不生气,开心地自己咬下锦鲤的头,嘎吱嘎吱地咬碎咽下肚子里。
乔辛夷举着剩下的糖人问乔丁臻,
乔辛夷:“小丁猫你吃不吃?”
因为她小姑家的虎斑猫总爱粘着乔丁臻,所以乔辛夷总是爱喊乔丁臻“小丁猫”,一来二去这个外号就传开了,就连白启礼都这么喊。
乔丁臻嫌弃撇了眼只剩个身子的锦鲤,咬了一根鲤鱼的胡须。
乔辛夷:“爹爹,你吃!”
数了一圈才轮到他这个爹爹,乔楚生瞬间觉得自己是白疼这个闺女了。
乔辛夷:“爹爹,给你吃最大的!”
乔楚生顿时神清气爽,笑得颧骨高耸地接过糖人儿画,瞟了眼孤零零地吃饼干的路垚,嘎吱嘎吱地把糖人儿画吃得只剩一根竹签。
乔楚生:“前门大街口老田家的手艺,我们星沉最爱吃这个!”
乔楚生拉过沈星沉的手,招呼一双儿女,
乔楚生:“走吧,咱们去看电影。”
今晚有曲曼婷主演的电影上映,沈星沉他们自然要去捧场。这部《夜半歌声》是部新潮的爱情电影,而且还是有声片,不少欢快的歌舞场景吵得沈星沉没睡着,硬生生看完一整部片子。
看完电影出了电影馆,乔辛夷兴致勃勃地讨论男女主角在舞台上初次相遇的场景,歪着头问乔楚生,
乔辛夷:“爹爹,你和娘亲是怎么认识的?”
乔楚生:“我媳妇是我用一袋白糖面包换来的?而且还是赊的账……”
乔辛夷羡慕地微微张嘴,
乔辛夷:“还有这么好的事?
乔楚生看了沈星沉一眼,正对上她望过来的视线,两个人相视一笑,
乔楚生:“我撞掉你娘的面包,这不故事就开始了……”
乔辛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聪明地抓住了乔楚生话语里的漏洞,
沈星沉“乔乔,你逻辑不对啊,没长眼睛撞掉我面包的是你,所以应该是你赔给我……”
跟在旁边的乔丁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闲闲地嘲讽道,
乔丁臻:“就和一袋白糖面包一个价格,也太不值钱了!”
这是自家臭小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好歹养了这么多年,要是真动手还是挺舍不得的。
乔楚生心理建设了一番,好歹把一口气生生咽了下去,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乔楚生:“是不是欠收拾?”
乔丁臻识相地闭上嘴,一家人闲逛在喧闹的街上,一辆电车“丁零零”驶过后,背影已经混入无边温柔的夜色之中。
ps:长大之后的乔丁臻,其实也是就是无心法师2里的小丁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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