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拍好照片,开始快速做起笔记来,
白幼宁:“这个臭道士还挺玄乎的,又是云啊雾啊的,又是可以自己动的绳索,难怪可以骗到那么多人。”
沈星沉“云雾?这不就是干冰升华的过程中放出所谓的白雾而已。”
乔楚生仰头看着雾气缭绕的房顶,伸手虚空抓了一把,
乔楚生:“干冰?什么东西?”
路垚:“这种东西老乔你应该最熟了。”
路垚打了个响指,暧昧地指向乔楚生,
路垚:“那些舞厅的舞台上用来营造气氛的‘气体’就是干冰,也就是固态的二氧化碳。”
路垚:“固态的二氧化碳在变成气体的过程中吸收热量,周围的水蒸气就会液化,形成这种云雾。”
乔楚生:“那幼宁说的自己会动的绳索又是怎么回事?”
路垚:“这个我暂时还没看出来,得再仔细研究研究。”
乔楚生:“行吧,那你先慢慢研究着吧。”
姚老爷:“天谴啊,这是天谴!”
一个苍老且颤抖的声音从角落穿了过来,正是拄着拐杖的乡绅姚老先生。
白幼宁小声和乔楚生解释道,
白幼宁:“他是这里的乡绅,家里挺有钱的,听说这个道馆就是他捐给一贯道的。”
路垚:“他做了什么损事要遭天谴啊?”
姚老爷看看周围一群乡民灼灼的眼睛,偏过头低下视线不肯再细说。
乔楚生提高声音一声喝,
乔楚生:“这里剩下的还有主事的吗?”
龙套:“有有有。”
一个小道士从一堆人中冒了出来,身形瘦削,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模样,乔楚生有些迟疑地问,
乔楚生:“你是这里的主事?”
龙套:“我既是师傅的弟子,也是他的干儿子。”
原来是沾亲带故的,难怪让这么个愣头青一样的小子当二把手。
乔楚生:“让人都先散了,不要破坏了现场,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站在他旁边?”
小道士点点头。
乔楚生:“那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小道士知道乔楚生真的不一般,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只敢一边低着头偷眼打量他,一边纠结着要不要听一个外来人的指挥。
白幼宁替乔楚生吹嘘,
白幼宁:“他可是中央巡捕房的探长,有他在一定能查出你师傅的死因。”
小道士听说乔楚生是大上海租界的探长,挺没出息地吓得一抖,赶紧照着他的话把剩下的信徒都赶出了会室。
乔楚生:“这位老先生,您要是知道什么内情不妨和我们说一说,也好方便我们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了。”
乔楚生对路垚和白幼宁使了个眼神,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姚老先生请到旁边的一件空房间。
走出几步见沈星沉没跟上来,朝她招招手,
乔楚生:“过来。”
沈星沉“真麻烦。”
沈星沉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跟着他一起去了隔壁,
乔楚生看姚老爷坐下之后,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开口问道,
乔楚生:“老先生,您为什么说他是遭了天谴?”
姚老先生痛心疾首地道,
姚老爷:“你们有所不知啊!一贯道组织森严,需要先交钱才能成为信徒参加做法会,再发展到亲戚朋友。”
姚老爷:“这样就可以积攒功德,获得点化,新的信徒就会再发展再点化。”
乔楚生掏掏耳朵,
乔楚生:“这手法有点耳熟啊。”
沈星沉“美国之前有个很有名的庞氏金融骗局,上线发展下线,拆东墙补西墙。这个一贯道在‘西学东用‘这点上,意识倒是很领先。”
乔楚生点点头,
乔楚生:“这种办法达官显贵骗不了,看来是专门用来哄骗老百姓的。”
姚老爷继续控诉一贯道的恶行,
姚老爷:“他们一开始就是哄骗你,说你上辈子造了孽才导致这辈子受苦受穷,然后就骗你交钱去供奉天神来为下辈子赎罪。”
姚老爷:“接下来再让大家发展下线,发展不了的就会收到斥责和惩罚。”
姚老爷:“大家怕受到天神的惩罚,只能乖乖地砸锅卖铁交钱了,多少乡亲们因此而倾家荡产!”
乔楚生:“这个可比普通的神棍狠多了!”
普通的神棍最多也就能骗骗百来个人,但是一贯道这样上线发展下线,一下就带出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串亲朋好友。到时候不但散尽家财,而且连亲戚都没得做,只能被迫依附于一贯道。
沈星沉“你既然知道那个黄袍怪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要把宅子借给他当道馆?”
姚老爷没想到沈星沉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
姚老爷:“是我当初识人不清,原以为他真的是不出世的高人,没想到只是一心敛财而已。或许之前村子里那些孩子丢的事情就是他搞得鬼!”
沈星沉“至少羽衣女是真的存在的。”
沈星沉可以确定那个在风雨交加的昨夜,用一盏气死风灯将她引到荒坟的羽衣女绝对不是她的幻觉。
姚老爷:“点传师多的是妖法,现在他死了,真相如何也不得而知。”
姚老爷:“我家里还有小客人,恕我不能久留了。”
姚老爷吃力地想站起来,乔楚生赶紧扶了他一把,他站稳之后向他们俩点头致意,然后颤巍巍地撑着拐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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