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自从见了邹静之后就魂不守舍,乔楚生自然发现了他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做兄弟的自然帮他一把,又带着他来了大华歌舞厅。
大华歌舞厅照样是余音袅袅、歌舞升平,身为老板的邹颖居然还上台献唱一首,引得台下掌声连连。
乔楚生和路垚很快就遇上了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的邹静,乔楚生朝路垚使了个眼色,路垚排斥地摇摇头。
乔楚生:“三土?你真的不去?这么漂亮的妞可惜了啊……”
乔楚生揶揄地看了路垚一眼,主动去和邹静搭话,还邀请她跳了一支舞。
大华歌舞厅的入口处,白幼宁拉着沈星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白幼宁:“杳杳,这里是歌舞厅!你进去干嘛?”
沈星沉“怎么?我看着就像从来没有去过歌舞厅的人吗?”
他们家经营着全顺远城最大的帕里莫舞厅,所以严格算起来,她从会走路开始就进过歌舞厅。
白幼宁:“确实不像啊!”
在白幼宁眼中,沈星沉看着就是家世清白、涉世未深的孩子,所以肯定没来过歌舞厅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沈星沉也懒得和她掰扯,随口敷衍她道,
沈星沉“就是因为没去过,所以想进去看看。”
其实她也不想来这里,她嫌歌舞厅蓝蓝绿绿的灯光晃得刺眼。
但是无奈她的“昏君”哥哥沈听白,为博宠妃曲曼婷一笑,有心在上海盘下一家歌舞厅,让她以后去上海拍戏的时候,闲下来可以去唱两首。
于是就指使沈星沉,去看看曲曼婷之前常驻的那家歌舞厅如何。
大抵是因为骂自家哥哥,总让沈星沉有种被牵连的感觉,所以沈星沉对她两个哥哥都算“和蔼可亲”。
但是接到沈听白让她去帮曲曼婷看看歌舞厅的电话,沈星沉还是忍不住吐槽沈听白,
沈星沉“你是和小作精呆久了,也被传染了吗?居然让我去做这种跑腿的事情。”
沈听白自然不是为了为难沈星沉,一来是现在东北局势不稳,他有心想把沈家的部分产业转移到内地,所以一直积极地在开拓南京、上海的市场。
二来沈君山去了黄埔军校从军,所以他想让沈星沉试着接手沈家的部分产业,以做万全的打算。
沈听白:“我让奔子带着人护送你去。”
沈听白熟知道沈星沉的性格怕麻烦,所以不过是让她暗中坐镇,不用让她直接去谈。
沈星沉也能猜到沈听白的顾虑,于是勉勉强强地答应过来先看一眼。
沈星沉和白幼宁刚进歌舞厅门口,沈星沉就被灯光闪得一阵眩晕,下意识地拽住白幼宁的袖口才稳住。站定后,她压了压自己的贝雷帽,揉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
白幼宁:“哼!他们果然在这!”
白幼宁一眼就看见了在舞池里和邹静跳舞的乔楚生,眼光一扫又看见了坐在不远处,一副坐立难安模样的路垚。
沈星沉的视线看过去,乔楚生揽着邹静在舞池中跳着华尔兹,但不知为何两个人的姿势都有些僵硬。
沈星沉“果然笨蛋在跳舞上都没什么天分。”
作为歌舞厅的常客,乔楚生的华尔兹跳成这样,看得沈星沉都觉得头疼。
虽然路垚没有告诉自己被强制前往苏格兰场进修的事情,但是白幼宁还是希望他至少不要和邹颖混在一起,站在她的对立面,于是决定再去劝一次路垚。
白幼宁:“路三土,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我明明已经告诉你……”
路垚因为邹静的事也是烦躁不安,直接回怼道,
路垚“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白幼宁:“好!很好!我再也不会管你们了!”
白幼宁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居然还对路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原来自始至终,她在路垚心里连一点位置都没有。
白幼宁怒气冲冲地撞开人群跑了出去,吧台的人都侧目而视,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又被骗了感情。
路垚丧气地坐回椅子上,突然听见一阵清脆的哗啦声和人群的尖叫声,他伸头一看沈星沉倒在一片碎玻璃之中。
路垚惊恐地招呼乔楚生,
路垚“老乔……”
乔楚生本来没有注意到吧台这边发生的事情,听见人群窃窃私语,又看见路垚惊慌不定的神色,就猜到大概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礼貌地向邹静道了声“失陪”,皱着眉走过来,不耐烦地问道,
乔楚生:“三土,又怎么……”
乔楚生顺着路垚颤巍巍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沈星沉倒在一片支离破碎的酒杯碎片之中,周身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衣服的纹路缓缓地蔓延全身。
因为到处都是玻璃碎渣,众人都不敢上前施救,乔楚生推开围观的人群,踩着玻璃渣跑到沈星沉旁边,半跪在地上检查沈星沉的伤势。
沈星沉穿的红色斗篷上粘了不少玻璃碎片,乔楚生也不敢直接动她,小心翼翼地把她身上的碎片摘掉。
乔楚生:“三土,你愣着干嘛呢?快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乔楚生知道路垚是学医的,处理这种事情比他更在行。
路垚顶着乔楚生冷厉的目光,硬是把那句“我怕血”咽到了肚子里面,犹犹豫豫地用脚踢开周围的玻璃渣,才半蹲在沈星沉旁边,大致地检查了一下。
路垚“应该是没受什么伤,这衣服挺厚的,玻璃碎片没划到她。”
乔楚生:“那她怎么晕过去了?”
路垚一摊手,
路垚“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摔倒的时候撞晕过去了。”
乔楚生:“去开车,送她去最近的医院!”
乔楚生一把抱起沈星沉,指挥路垚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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