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楚生到了长三堂后院,就看见白幼宁摇摇晃晃地吊在晾衣绳上,试图爬出去。他赶紧把白幼宁弄了下来,呵斥道,
乔楚生“搞什么呢?这么危险,一个两个的,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还有你,怎么就看着她胡来。”
路垚一摊手,
路垚:“我哪里能劝得了她啊。”
乔楚生无奈地瞟了一脸无所谓的白幼宁一眼,想着也确实不能指望路垚能劝住她,
乔楚生“好了,我这里查到了最近陈广之密切接触的人员名单,路垚你跟我去调查。幼宁,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白幼宁从善如流地听了乔楚生的建议,
白幼宁:“那我会巡捕房等你们,顺便先把稿子写了。”
乔楚生“你可别又给我乱写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
白幼宁:“知道了。”
白幼宁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窗户上只有死者的影子,却没有凶手的。而且凶手还像是人间蒸发的,从泥地里穿过却没有一点脚印。
看来真是的陈广之死去师傅的冤魂回来索命,明天新月日报的头条又是她的了!
她心情甚好地先回报社把照片洗了出来,跟着就来了巡捕房,等着乔楚生和路垚回来。一边走一边研究着照片里的犯罪现场,一时没留神一沓照片就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沈星沉抱着一摞卷宗,一张照片就飘到她脚下。她弯腰捡起照片,凑近了看了几秒,才递给白幼宁,
沈星沉“尾巴头,犯人是骑自行车逃走的吗?”
白幼宁:“什么尾巴头,我这才不是………你怎么知道犯人是骑自行车逃走的?”
白幼宁突然瞪大了眼睛,凑到了沈星沉旁边。
沈星沉“显而易见。”
沈星沉懒洋洋地敷衍,显然并不想解释。
白幼宁:“怎么显而易见了?”
白幼宁契而不舍地追问,
白幼宁:“这难道不是晾衣绳掉落下来的痕迹吗?”
沈星沉“哈?就算是你这个尾巴头从绳子上掉下来也不会形成这么深的压痕,这个宽度和深度,就只有成年男子骑自行车驶过才能形成啊。”
沈星沉一副我很耐心的表情,语气却是非常不耐烦。
沈星沉抬起头,看见白幼宁以一种发现金矿的表情看着自己,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沈星沉“你要干什么?”
白幼宁:“查案啊!”
白幼宁笑眯眯地拽着沈星沉往法医鉴定室走,
白幼宁:“你再看看这个窗户上的影子是什么回事。”
沈星沉“放开我啊,你这个油面女!”
沈星沉大喊大叫,还是挣扎着被拖进了法医鉴定室。
乔楚生和路垚先去找了在拍卖会上与陈广之发生冲突的李墨寒,顺藤摸瓜得知了陈广之的师弟徐麟。
不过徐麟去了南京参加酒会,于是两人只好先回巡捕房等他回来。
进了巡捕房没见白幼宁,路垚奇怪地问道,
#路垚:“白幼宁怎么不在?”
路过的巡捕回答说,
“白小姐在法医鉴定室。”
两个人刚到法医鉴定室门口,白幼宁拿着一沓稿纸,正兴高采烈地走出来。
白幼宁:“路三土,我知道凶手是怎么杀了陈广之,然后逃出来了的。”
白幼宁扬扬手中的稿纸,
白幼宁:“窗户上之所以没有凶手的影子,是因为凶手站在台灯的后面,灯罩挡住了光,所以他的影子不会照到窗户上。
白幼宁:“而凶手之所以能够不留下一个脚印就逃走,是因为他是骑自行车逃走的,所以地上只有一道车辙的痕迹。车辙的深浅和花纹,就能证明绝对不是绳子掉落形成的。”
#路垚:“白幼宁这可不是你平时的水准啊,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路垚也觉得惊讶,窗户上的影子他是想到了的,但是没想到一时半会没想到凶手是利用自行车逃走的。
白幼宁:“楚生哥有你这个顾问,我自然也有我的顾问了!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路垚伸出手来,动了动手指,
#路垚:“那要看你的诚意了。”
白幼宁:“我都告诉你,凶手是怎么逃跑了的,你就应该告诉我你调查的结果,交换情报。”
乔楚生无奈地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吵来吵去,一侧身进了法医鉴定室。
窗户外午后细密的秋光倾泻而来,沈星沉两边耳朵各塞着一团棉花,趴在办公桌旁专注地看着卷宗。
沈星沉“案子查完了吗?乔乔。”
乔楚生以为沈星沉没注意到自己,听她突然出声倒是脚步一顿。
乔楚生:“你喊我什么?”
乔楚生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小到大他也有不少名号,小时候他爹娘街坊都喊他“阿生”,后来进了青龙帮他又得了“乔四爷”这个名号,而白启礼他们这些前辈都喊他“楚生”。现在进了巡捕房,他爱听别人喊他一声“乔探长”。
但从来还没有人唤他叫一声“乔乔”,听着怪别扭的,跟喊小孩子一样。
沈星沉抬起头活动活动自己的脑袋,一脸惋惜,
沈星沉“看着年纪轻轻,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
乔楚生:“我乔四从十几岁开始在上海滩打拼,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喊我。”
乔楚生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丝毫没有从扫把星进化到乔乔的欣喜。
沈星沉合上卷宗,打了个哈欠,
沈星沉“名字只是代号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乔楚生:“当着巡捕房兄弟的面,可别这么喊我啊,有损我探长的形象。”
乔楚生擦了擦自己的领口,走到沈星沉桌子旁边,敲了两声以作“警告”,
乔楚生:“对了,你的小提琴不用担心,我过几天找人帮你运回德国修理。”
沈星沉“我就说今天怎么没看见那个长腿竹竿精,原来是躲起来,推你出来背锅了嘛。”
乔楚生:“三土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
沈星沉“看在你们家白糖面包的份,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了。”
乔楚生觉得自己今天格外爱操心,
乔楚生:“你住的地方找到了吗?”
沈星沉本来看着无精打采的样子,听到乔楚生这句话,突然正经危坐,
沈星沉“你们家的房子,是我来上海之后住过的地方里最像样的了,完全听不到电车的声音和噼里啪啦的喇叭声。”
乔楚生弯下腰,正好和沈星沉隔着办公桌对视,
乔楚生:“听你的意思是想继续住在我家?”
沈星沉理所当然且相当笃定地道,
沈星沉“yep!”
乔楚生朝前一凑,和沈星沉的脸的距离就差不到十厘米,
乔楚生:“你可要想好,一般只有我的女人才能住在我家。”
沈星沉“还有你的房客!阿嚏!”
沈星沉突然打了个喷嚏,幸好乔楚生眼疾手快朝后一撤。
沈星沉对他怒目而视,
沈星沉“去去去,带着你身上的茉莉花粉味离我远一点!”
乔楚生相当无辜,他身上怎么会有茉莉花粉?然后就想起来,昨晚瑶琴身上好像擦的就是茉莉花粉。
乔楚生:“狗鼻子!”
乔楚生正了正自己的领口,
乔楚生:“那就让你在没找到房子前在我家住几天吧。”
沈星沉看着他整理自己的领口,突然就想起来小时候念过的句子——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ps:放一张我最爱的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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