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初春依旧是料峭春寒,乔楚生穿着件显眼的黑色皮衣穿过春天的晨雾,走在通往巡捕房的路上。
一路上都是戒备森严,荷枪实弹的外国人严守在进出的关卡,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北伐军已经到了上海的近郊,上海的工人为了响应北伐的号召,陆陆续续展开了多次工人起义。
工部局抽调了大量的租界巡捕房的巡警参与镇压起义的工人与学生,乔楚生以中央巡捕房人手不足为理由,拒绝工部局调人。
这个理由蹩脚又大胆,但工部局愣是拿乔楚生没办法。毕竟乔楚生在这个位置上,实打实地破了不少案子,况且又是他们求着乔楚生回的巡捕房。
乔楚生的背后有白老大的势力,工部局也不想在这个节点撕破脸皮,所以也只能作罢。
到巡捕房门口时,阿斗正背着毛瑟步枪站在那里等着他,乔楚生问道,
乔楚生:“昨晚是什么动静?”
昨晚乔楚生睡梦中被一阵轰炸声吵醒,推开窗远眺,就看见遥远的天边有橙色的火光,他就预感到一定是出事了。
阿斗:“昨晚有两舰炮击高昌庙兵工厂,闸北和南市都发生巷战。”
阿斗看乔楚生转身就走,赶紧问道,
阿斗:“四爷,你去哪……”
乔楚生回头答道,
乔楚生:“我去老爷子那里一趟,有事电话找我。不过这当头,有点脑子地估计都不会搞什么乱子。”
马上就要打仗了,保不准战火会不会就蔓延到租界,稍微有点理智的估计都在想着如何自保,哪里还有功夫挖空心思去制造什么凶案。
白启礼像是知道乔楚生会来,早早地就安坐在等他。
白启礼:“来了啊,楚生。”
乔楚生:“老爷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到底他们是打还是不打?”
北伐军在上海近郊驻扎,却没有配合城内工人暴动而发起进攻,这就够让乔楚生看不懂了。
白启礼把手边的一封密函递给乔楚生,
白启礼:“你看看。”
信上的内容十分简单,看着就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寒暄的话语,约好近期前来拜访,但看到落款时,乔楚生却是一怔。
乔楚生:“是他?他怎么突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在这个时候联系您了?”
白启礼立起手掌做了一个横劈的动作,
白启礼:“他是要我们帮他卸磨杀驴。”
乔楚生:“上海还没打下来呢,他们是想在上海动手?”
上海滩经济繁荣,工厂也多,所以**的领导一直把这里视为重要的革命阵地,要是真在这里动手,对于他们来说必定元气大伤。
白启礼:“他们不但联系了我、杜镛、张小林这些道上的人,和租界的外国人也是打得火热,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
上海的势力划分十分复杂,华洋杂处,军阀和洋人各自有各自的势力范围,而黑帮则游走其间,各处都能分一杯羹。所以要是想对上海的**下手,肯定要得到这几方的助力。
白启礼:“杜镛那边答应得最积极,我看张小林的口风也是差不多。楚生啊,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乔楚生欲言又止,为难地指尖敲了两下膝盖,斟酌着开口道,
乔楚生:“按现在的局势北伐军多半能拿下上海城,要是我们不配合,以后在上海会很难立足。”
白启礼:“是啊,这件事上咱们没得选。”
白启礼若有所思地问道,
白启礼:“楚生,要是我让你去办这件事,你愿意去吗?”
乔楚生心下一沉,紧咬着后槽牙艰难地开口道,
乔楚生:“老爷子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去就一定把事情给您办成了。”
白启礼仔细地端详着乔楚生,想起第一次在赌场见到他时,不过十几岁的乔楚生眉眼眉梢都带着孤勇刚毅。
当时白启礼就一眼看中了他,把他带回青龙帮培养。现在再看他,身上那份气质依旧没变,同时也被时间和阅历洗礼得更加沉稳霸气。
白启礼满意地笑了笑,
白启礼:“所以我不让你插手这件事,你现在名义上已经不是青龙帮的人,青龙帮的生死和你再无关系。”
白启礼这句话说得决绝,乔楚生惊讶地喊道,
乔楚生:“老爷子……”
白启礼打断乔楚生未尽的话,
白启礼:“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打心眼里把你当作儿子一样看待,就希望你和幼宁两兄妹能好好地走以后的路。”
白启礼:“其他的事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的时候,就都替你们铺好了。上海的时局不稳,我已经替你和幼宁安排好了,过段时间就送你们去国外。”
白启礼其实是存了私心的,他让乔楚生脱离青龙帮,安排他去国外是份大礼。
他深知乔楚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必定会把这份情记在心里,在外面对白幼宁也能多有照顾。
乔楚生闻言,心绪复杂,良久的思考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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