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枕着水乡温柔的浪涛入眠的路垚,被突然从床上拉了起来塞进了车里,从苏州带回了上海。一路紧赶慢赶,到巡捕房的时候,天也才刚蒙蒙亮。
还没睡醒的路垚穿着一身睡衣,顶着一头睡得一团乱的头发,被带进了乔楚生的办公室。
路垚打着哈欠埋怨乔楚生,
路垚:“老乔,你这也太没人性了,我正梦着我在印刷钞票呢,结果就把我绑过来了。”
路垚:“你……你得赔我点精神损失费。”
乔楚生:“价格随你开!”
乔楚生拖着路垚就要去案发现场,他这么急切,就让路垚更好奇了。
路垚:“什么大案子啊?你这么大方。”
乔楚生把大致的经过讲了一遍,路垚摸着下巴深思地半天,开口道,
路垚:“既然是沈星沉的事情……那我就算你个友情价!”
路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想的是要好好宰上乔楚生一笔。
毕竟自家兄弟为了心上人一掷千金,他也不好拦着是不是。
正准备启动车的乔楚生,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直接就扔给了路垚。
敲诈成功的路垚乐不可支地翻开乔楚生的钱包,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几张百元券。
路垚:“你这皮夹也不错啊,小牛皮的……”
乔楚生:“给你了!”
乔楚生:“等下,里面的照片还给我!”
路垚一看钱包的夹层里果然有一张照片,是之前沈星沉寄给白幼宁的那张。
路垚:“这么宝贝这张照片啊?那……那你得赎回去!”
开着车的乔楚生瞪了他一眼,路垚不为所动,
路垚:“不愿意?那既然是沈星沉的照片,我就去还给她吧。”
乔楚生一个急刹车,路垚一时没有防备,差点撞上挡风玻璃,乔楚生乘机从他手里抽出照片收进上衣的口袋里,
乔楚生:“少不了你的!”
有了乔楚生昨天下的命令,周府的犯罪现场还被保存的很完好,只有尸体和凶器被运往巡捕房化验。
路垚把案发现场的每一寸都检查了个遍,确定当时房间确实是间密室,而且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路垚:“这羊毛的毯子质地可以啊,挺厚实的,应该值不少钱。”
路垚在周婉柔最后倒下的毯子边蹲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一个放大镜,贴着毛毯的边缘细看,
路垚:“这里有血迹。”
乔楚生双手撑着膝盖俯下身,确实看见毛毯的边缘有一道断断续续的血迹,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形成的,甚至还延伸到了地板之上。
路垚拿着放大镜顺着若有若无的血迹一路看过去,正撞上乔楚生的锃亮的皮靴,
路垚:“让让!”
乔楚生退了一步,路垚继续龟速地往前走,追着几乎已经断掉的血迹一直到了门边。
路垚:“你说当时钥匙就握在周小姐的手里?”
乔楚生翻出移走尸体之前拍的照片,钥匙就落在周婉柔的手边,照片还拍到了周婉柔的手心也有浅浅的血迹。
路垚:“老乔,去找个长点的绳子来!”
乔楚生找来一截绳子递给路垚,路垚顺手就拽掉他身上挂着的钥匙。
乔楚生:“啧,你干嘛?”
路垚:“钥匙借来用用嘛。”
路垚把钥匙挂在绳子上,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将绳子沿着地毯绕了一圈,透过门缝拉到了门外。
路垚:“凶手应该是利用这个圆形的地毯,把它当成一个转盘,然后……”
路垚在门外缓缓地拉动绳子,果然钥匙被拖着一路转到了地毯边,乔楚生的手轻轻一挡,拴着的钥匙“挣扎”了一下就掉入了他的掌心,剩下的绳子被路垚迅速地拽了出去。
乔楚生:“绳子在这边沾上了血,所以一路上绳子经过的地方都有血迹,这样就能证明不是星沉做的。”
乔楚生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
路垚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路垚:“这样只能证明可以是她之外的人做的,但抓不到真正的凶手还是没用。”
路垚:“去问问沈星沉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头绪。既然是拿她当替罪羊,说不定和她有什么过节。”
路垚还是第一次来沈公馆,一见到风格各异的古董玩器,心痒难耐地就想“鉴赏”一番,顺边还替乔楚生惋惜道,
路垚:“老乔,你没娶沈星沉可真是亏了,你当个探长的那点工资,一辈子也买不起这宅子啊!”
乔楚生拍掉路垚蠢蠢欲动的手,
乔楚生:“行了行了,别摸人家的瓷器了,要是给砸了,我就得把你交代在这了!”
沈家的管家把他们两个领到书房门口,轻轻地敲敲门,
沈家管家:“小姐,巡捕房的乔探长来访。”
沈星沉“进来!”
管家推开半扇门,请两个人进去。
书房依旧上次乔楚生来所见的样子,入眼的是直抵房顶的书架,只不过中间的桌椅被移走了,只余下一张波斯地毯。
沈星沉穿着白色棉质睡衣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盘西洋棋。
路垚:“沈星沉,你还挺有闲情雅致的,被当成嫌疑人了,还有心思下棋啊。”
沈星沉“总比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呆着要好上不少!”
沈星沉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信件合上。
乔楚生:“三土查出来凶手是在锁上门之后,利用绳子和地毯把钥匙送回了周小姐手中。”
乔楚生:“你还记得案发之前的其他细节吗?有没有遇见什么可疑的人?”
沈星沉摆弄了两下手里的卡片,夹在指间递给了乔楚生。
乔楚生翻开精致的卡片,上面一行花体字写着:offer.my.good.faith.to.you
路垚:“献上我的诚意?”
不知内情的路垚拿过卡片,疑惑地问道,
路垚:“凶手寄来的?”
乔楚生:“雷蒙德?”
沈星沉之所以会提前离开晚宴就是见到了雷蒙德,在和他不甚愉快地一番交谈之后,又被周婉柔派丫鬟喊去了。
一开始沈星沉是不太愿意搭理周婉柔的,但是奈何雷蒙德阴魂不散,就显得周婉柔顺眼多了。
路垚:“是之前跟你有仇的那个雷蒙德?”
路垚可还记得在查叶歌蕊自焚而亡的案子里牵涉到的雷蒙德,毕竟乔楚生很少对谁那么满怀怨气。
沈星沉“你和他还真的有仇啊?”
乔楚生把左手衬衫卷到手肘处,内侧有清晰可见的两个圆形伤疤,看起来像是被香烟烫伤的痕迹。
乔楚生:“我小时候在十六里铺扛大包,有次不小心把他的鞋子弄脏了,他就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
就是在这次受辱之后,乔楚生就告诉自己,他一定要往上爬,不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
沈星沉玫瑰色的唇一翕动,眼睑微垂看向乔楚生手上的伤口,又抬起泛着水汽的琉璃色眼眸看向他,
沈星沉“你就没想过要报复回来?”
乔楚生:“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瑕疵必报的人?”
乔楚生还真的想报复回来,不过那个案子最后查出来雷蒙德不是凶手。
他是个讲道义讲原则的人,也不屑干什么屈打成招的事,所以还是让那个混蛋跑了。
沈星沉“可是我是啊……”
沈星沉轻飘飘地说着,眼里的光却幽暗起来,她用食指轻轻一点,黑棋的国王顺势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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