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乌之还记得白言拜入师尊门下时的拜师礼。
因为白言是第一修仙世家白家的嫡长子,家族用来和玉隐山攀关系的桥梁,所以他的拜师礼,那自然是怎么隆重怎么来,怎么繁琐怎么来,一定要让师门看出他们的诚意来。
于是书证皆备,满堂华贵,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坐了满堂。不足九岁的白言小小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奶团子,却一脸严肃,礼节规正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师尊不喜人多吵闹,但看在掌门的面子上还是忍了下去,硬生生把所有礼节都给走过去了。凤乌之到现在都还记得,自从拜师礼后,整整几个月师尊看到掌门脸色都是臭的。
总不能拿孩子出气是吧?白言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再说了,自己门下的二弟子,还不得好好宠着?
至于自己的拜师礼……嗯,她是直接归入师尊门下的,根本没有什么烂拜师礼。
而现在到小师妹这里的时候,师尊也没有多坚持,只说简简单单走一个过场就够了,于是清竹峰的书房里,没有任何装饰,只简简单单坐了五个人。
师尊、掌门、她和白言还有一位与师尊关系比较好的长老。师尊他甚至连椅子都不愿意多放,到最后还少了一个,只能用草草画下的符篆捏出一个纸的凑活坐。
委屈是肯定不会委屈了自己人的,于是这个纸椅子光荣地落到了掌门手上。
栗子敬茶的时候,甚至看到那个椅子腿向下折了折……
好像,清竹峰也没那么穷啊?但栗子抬头一看掌门一张发福的脸乐呵呵的,也就没说什么。
她看着祖师叔将茶饮尽,然后上前接过空茶杯放到桌上。
她瞄到祖师叔的嘴角向上提了提,但又很快压了下去。静静站到空地上,听着祖师叔,不,师尊给她赐名。
师尊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垂眸看着自己的小弟子。
“日后,就叫你尚池渊罢。”
旁边的掌门暗戳戳给五长老传音:“祖师叔这莫不是思念起自己的老姘头了?哈哈哈哈……池鱼思故渊,池鱼思故渊啊哈哈哈哈哈……”
五长老一皱眉:“徽墨,你好吵。”
掌门徽墨仙尊呵呵笑了几声,五长老偏了偏头,瞪了他一眼,就没声了。回过神来,祖师叔他老人家已经开始给尚池渊训导了。
“……修仙之人当心怀苍生,万不可循法枉私,不可见死不救,不可贪生怕死……”
“……不可叛宗逆道,当心怀正气,如遇魔修、邪修,当一剑斩之!”
“最后一个,你若是受了委屈,直接揍回去,若是打不过,便过来找师兄师姐们帮忙,我看是那个门派的弟子敢惹我玉隐山祖师叔座下的弟子!”
尚池渊垂头,看起来师尊的护短是真的啊……
晚上,凤乌之大喇喇拎着一个锅,肩上扛着一只大鹅,来到了尚池渊住的院落里。
这个房子还是师尊他随手建的,就在山腰上,往上走是他老人家住的小竹院,往下走是二师兄白言住的石头房,往旁边走是大师姐的房子,总之就是位置很方便。
尚池渊出门的时候已经看到大师姐随手搓了个火花开始生火了,旁边还立了个手中提俩大鹅一脸无奈的二师兄。
“小师妹啊,快过来搭把手,吃完这顿就去师尊那里给你测测灵根。”凤乌之看到尚池渊出来,说道,还一边把锅架火上面,拉着白言说道:“来,放水!”
白言看了看手中拎着的俩大鹅,意味明显。尚池渊赶紧上前去接过大鹅,二师兄才解脱。他甩了甩有点酸的手腕,然后一手凝聚灵力,不一会儿就看到一条流水进了锅。
尚池渊问:“这是在做什么?”
“吃火锅啊,这还是师尊随口提出来的呢。先炖俩大鹅,出锅以后刷油,再在火上面烤一烤,一咬嘎嘣脆!再煮上些菜和丸子豆腐,那香的啊……啧啧,我现在口水都开始冒了。”凤乌之给火下添了一把柴,一边过去给大鹅拔毛一边给尚池渊说话。
看着白言一脸痛苦地操控着水流给凤乌之洗鹅肉,尚池渊赶忙道:“放给我来吧,这活我都干了好长时间了,我熟悉得很。”
凤乌之和白言齐齐看了她一眼,然后白言轻笑:“这是为了庆祝你入门的饭,哪能让你做?况且,你这不才六岁吗,放着让师兄师姐来。”
尚池渊就安静了。她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看着两人在那里忙活,一种极度的不确信出现在她心中。明明之前她只是一个贱奴,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在干的,而现在,她也有被别人珍视的权利吗?
她又猜错了。其实,自从她醒来后发现自己不用再去干那些活的时候,就已经有除过阿娘以外的人珍视她了。只是她不愿相信,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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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一千六百五十字,保准看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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