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齐放

周雨眠向程碧天解释道：“论文，就是用来交流自己思想、见解的文章。我本来是想备备课的，结果一下子没忍住，就写了这么多。”

程碧天将一盏灯放在窗台上：“小心点灯，别走水了。早点休息吧。你都已经准备这么多了，不知道要给那公孙小姐讲到猴年马月呢。”

周雨眠一想，觉得有道理，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周雨眠准时来到公孙御史的府中。

公孙灵若见她来了，可激动了，拉着她回到自己的书房。

一路上，她不停地说：“我昨晚真有很多收获。待我细细向先生将来，先生听听是不是那回事。”

周雨眠只是说：“是不是那回事，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大部分都没有错。文学嘛，就应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

公孙灵若听了，却神色暗淡：“百花齐放……能够开放的花又有多少呢？从始皇帝焚书坑儒，到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再到朱元璋因为个人爱猜忌而造成了那么多的文字狱，再是如今……”

她忽然停住了，又接着一声长叹。

周雨眠笑了笑：“你还懂得挺多的。”

公孙灵若只是苦笑：“那些都是我在我爹不让我读的那些书里知道的。所以，这些都是真实的吗？”

周雨眠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公孙灵若又是叹息：“世道果真是如此么？古人皆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文人又怎么平天下呢？在天子脚下，也是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得不为了活命而歌功颂德。”

“为了活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公孙念辰冷不丁从一棵树后走出了，把公孙灵若和周雨眠都吓了一跳。

“哥，你怎么在这里？唬了我一跳。”

“这是我家的花园，我怎么不能在这了？倒是这个人，”公孙念辰走向周雨眠，“这个人怎么又来了？”

“她是我的西宾，今天第一次正式上课。”公孙灵若立刻挽起周雨眠的胳膊。

公孙念辰严肃地望着周雨眠：“既然是西宾，那必是饱读圣贤书。我妹妹年幼无知，还需要先生多加引导，免得走上歪路。”

“谁说我年幼无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读的书可不比你少。”公孙灵若不服气。

“我说的是‘圣贤书’。”公孙念辰故意把“圣贤书”这三个字说得很重。

“那么，民女请问大少爷，何为‘圣贤书’？我还记得，在书肆，少爷可是对那些不正经的书可感兴趣呢。”

“你……你口说无凭、血口喷人！”公孙念辰面红耳赤。

周雨眠轻笑：“看看，少爷是被戳中了痛处么？民女倒是觉得，那些不正经的、被圣贤所摒弃的书，反而比那些圣贤书更有意思、更有价值、更有营养呢。”

（本来就是很平淡地开始上课了，今天上了古代文学课后又有一大堆碎碎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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