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圣贤

果然不出所料，不知从何时起，书肆不仅人流量多起来，买书的也日益增多了。

有时，程碧天忙不过来了，周雨眠帮着他收钱。她在心里吐槽了无数遍：“怎么都是碎银子……给几张纸币也好啊……还是现代更方便……”

这天，周雨眠翻看着一周的账单，程碧天突然感叹：“这两天买书的人没有上礼拜多了。可能……他们的新鲜感已经过了吧。”

周雨眠没有抬头，接了话：“但是，来看书的人还是很多的。其实，我更加觉得，书肆更是一个传承文化的地方。”

“那是书院的任务，”程碧天道，“只有我这种不会读书的，才会在这里卖书。”

想到在书院的日子，程碧天一阵心酸：“小时候，书院的先生跟我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说，只有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别去管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能考取功名。他还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周雨眠安慰他：“我听你给客人介绍书，讲得头头是道的，还能和他们探讨书里的内容。你已经很棒了。”

程碧天又是一阵长叹：“你不知道，不应该记得的，我全记得；该记得的，我全都记不得。说出来也是惭愧，你看看这书肆里，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说。至于‘圣贤之书’，真是不多。也难怪买书的人不多。很多人都不敢买。”

周雨眠撇撇嘴：“什么圣贤不圣贤的，那是圣贤不懂，错过了好书。反倒是圣贤之书，满纸都是‘吃人’二字。”

在原本的世界，周雨眠对鲁迅的作品并不感兴趣，但是她特别赞同这“吃人”的说法。

程碧天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别瞎说。”

周雨眠推开他：“自己说说都不行了吗？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谁会在意我们？”

“还是小心点好。别人看我们家书肆的生意突然这么好，保不齐会有什么人盯着我们。”

周雨眠翻了个白眼：“你也太自信了。咱们的生意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也没有那么红火吧？”

毕竟是京城，书肆所在的街常常是人流如潮，各个店都是忙不过来的。

这是程家祖传的房子，程碧天这个“土著”尚且能在京城有个立足之地。不然，他连间破房子都租不起，更别说开书肆这种占地面积大的了。

周雨眠合上账本，道：“我听说明天有名角来我们街上唱南戏的，我要去看看。忙了这么久，我也想放一天假了。”

“放假？什么叫放假？”程碧天没听说过。

“就是干了一段时间的活，要休息一段时间。说起来，那些工匠也得放放假了。不能一次性都放了，要轮流，干得好的多放几天奖励奖励。”

第二天，周雨眠赶到演南戏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天下午考了古代文学，是上学期没考的期末考试，一边背书一边想着怎么写进这本作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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