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宫里来人了。”沉香悄声来到明夜身边汇报着,却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慕可可。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起自己梦中梦到的情景,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刚转头,便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的明夜,他还是熟睡的模样,下午的柔光打在他身上,将他清冷高贵的眸子挡住,显得他如同下凡的神仙,神秘却又令人向往。
沉香尴尬的挠了挠头,自己来汇报情况,谁料自家王爷没醒,把王妃吵醒了。
慕可可看着毫无动静的明夜,眉头皱的有些紧,转头对沉香吩咐道,“你且先将人安置在花厅,本妃随后便到。”
沉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行了礼转身离开了屋子。
慕可可下了床,将他扶到了床上躺好,他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慕可可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了,她将手放在距他头顶一寸的地方,闭着眼细细的感受着他的灵魂,良久终于移开了自己的手掌。
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会儿,从自己的随身袋中摸出一枚古铜钱,用被狗血浸泡过的红绳将 铜钱串起来后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来到花厅,看着客座上那男女莫测的人,她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客座上的人一身黑衣,见了她也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起身行礼的打算。
沉香刚准备开口,却听自家王妃已经开口了。
“墨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墨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撇了沉香等人一眼,慕可可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等候,自己则是转身坐在了主座。
“我以为你会知道我出现在此的原因。”
“我宁愿这辈子都不曾见过你。”
慕可可抿了一口茶,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可是微微溢出的茶水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墨白知晓她的担心,可是这一切都是天道的指示,他也爱莫能助。
“可可,你刚来这京都不久,想必你的师父也未曾告诉过你,这依城而建的河水便是引流自黄河。”
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轻,若不仔细听很难听出他到底说了什么,可是慕可可听清楚了,心中大骇,这保护京都的护城河竟是黄河的一部分!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开口,“多谢提醒,我自有分寸。”
墨白要转答的话已经说完了,起身便离开了。
慕可可靠在椅子上,一想到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心底不由得泛起了凉意。
在花厅坐了一会儿,直到沉香回来禀报木眠已经被送出了府,好生安顿在了郊外的庄子上,她才起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快到院子门口时,鼻间传来极淡的铁锈味,紧接着她便看到一道身影冲着自己款款而来。
此时的明夜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一身墨色锦袍衬得他高贵冷清,依旧是那张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他来到慕可可身边站定,面部表情也柔和了下来,“怪本王睡得沉了,竟是没察觉到你已经出去了,听沉香说宫里来了人,可是太后命我等进宫谢恩?”
慕可可摇了摇头,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他的脖间,随后收回了目光。“无甚大碍,宫里的人已经被沉香送出去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府里,府里闹鬼了!”
就在二人准备一同回房的时候,管家突然跑了过来,面露惊骇的汇报着,指向厨房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慕可可眉头狠狠一皱,快速冲进屋子里,不过几个呼吸间又跑了出来,拉着明夜一同向厨房的方向奔去。
明夜未做他想,急忙向厨房走去,刚进厨房的院子,正好见无头鸡倒在了地上,喷着鸡血的脖颈正对七王爷。
慕可可心下一惊,又转头跑回了婚房,刚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腐肉味和血液的铁锈味掺杂在一起,向着进来的人扑面而去。
看着满屋子的血红和被血渍浸透的断发,明夜不由心底一沉,“这是什么回事?”
随后赶来的沉香等人皆是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满屋子的血液,杂乱无章的断发?
“王妃,这,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属下定要活剐了他!”今日乃是王爷和王妃大婚第二日,婚房便被破坏成这般模样,如此晦气之事,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慕可可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开口,“没用的,房间里的事和厨房里的事都是一人所为,不,应该说是非人的东西在搞鬼。”
“王,王妃,您别吓唬属下,属下胆小。”木沉抽了抽嘴角,欲哭无泪的开口。
“断头鸡,头落地而身不死,悲啼三声,尸身绕院三圈,最后死于午门方向。众所周知,午门是斩首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那里怨气很重。看来他的怨气已经快要凝聚成煞了。这断头鸡只是一个提醒,今夜午时三刻。阴云遮日,他会回来报仇。”紧盯着每个人的神情,她淡然开口,“这屋子里的一切不过是个开始,今夜他若怨气不消,府中所有人都不会再有明日可言,甚至整座京城都将成为一座死城。”
“什,什么!”沉香等人心底一沉,明夜的脸上也变得凝重起来,“可有解决之法?”
慕可可看着众人期盼的目光淡淡的开口,“不如你们去府内打听打听,夜半可有行为古怪之人出现,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说不定,那个非人的东西就在你们身边静静地看着这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不需要王爷吩咐,他们就各自行动了。明夜走近 她,在外人眼中似是王爷搂住了王妃的腰肢,在安慰惴惴不安的王妃,可只有他二人知晓并非如此,明夜压低声音开口,“你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
慕可可点了点头,神情却并不轻松,“我也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具体它会借谁的手,只能等晚上了。”
夕阳落下,耗尽了最后一丝光亮。黑暗渐渐笼罩了七王府,让七王府众人感觉心头一片压抑和沉闷。度过今晚,他们便有活的机会,度不过去,只能等死!
沉香、木沉、木眠三人一脸凝重地站在明夜身后,明夜与慕可可并肩而立。明明是盛夏时刻,此时的屋中却格外的冷冽。屋门大开,他们站在门口,院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共四十九个坛子,每个坛子中都放置着一根发丝,坛子底部被铁链锁着,慕可可走过去将几张符纸贴在上面,又一步步退回了屋内。
“屏息!”慕可可突然猛喝一声,在场五人皆屏住了呼吸,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腐肉的味道扑面而来,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蹙眉,慕可可忽然间上前一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在空气中猛的一踢,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色,那叫声犹如两块铁皮相撞,震得人耳膜生疼。
一张紫色雷符被扔到了院中,“轰隆!”一声,几道雷电毫无征兆的劈在院子内的一个坛子上,坛子应声而裂,一具僵硬的尸体缓缓站了起来,那人是木彻院内的一名小厮。白日里还好好的,今夜竟已变成这副模样,他僵硬的扬起了一抹笑,笑的很是诡异、阴森。又是一道雷声落下,那具尸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咯咯,咯咯……”
一道笑声从一个阴暗的角落传来,明夜等人心底一寒,这声音分明是!
木眠!
沉香和木沉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身边,下一刻立马向后退去,手中匕首泛起寒光。
只见原本木眠站的地方,如今只能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那东西有着同人一般的身体,可是脸上却没有五官,如同木偶一般的脸上刻画着诡异的符文。
慕可可眯眼看着那团东西,木眠始终没有出现,空中的雷电已经停下来了,那笑声从四周传来,带着一丝丝的蛊惑人心。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沉头皮发麻,小声开口。
慕可可咬破指尖,低声呢喃着,“这次麻烦了。”
“出了什么意外?”明夜紧握着慕可可的另一只手没有放开,慕可可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木眠已经救不回来了,我们必须除了那个东西。”
“你决定就好。”
她从袖中取出一把符纸,却没有抛向那个黑影,而是迅速向着沉香和木沉撒出一把香灰,木沉只觉脸上一痛,不多时便化为一团飞灰,只有沉香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慕可可眸瞳突然大睁,拉着明夜跑到了院子里,明夜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抿着唇没有说话,落在沉香手上的眸子复杂万分。
此时的沉香嘴角微扬,一步又一步的向他们靠近,随着她的靠近,一层皮从她脸上脱落,垂放在两侧的手指也掉落在地上,不过眨眼又长了出来。慕可可感觉一阵凉意自脚底直冲天灵盖。
“黄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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